厉季青在白家工作两年,逐渐从赌场的打手一步步进阶成保镖、秘书,甚至是他人口中的“厉哥”,“阿厉”。
近来,随着白家老头的过世,继承人白知节——也是厉季青的顶头上司、保护对象继承家业,他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几乎所有人都默认:厉季青是白家二把手,白知节的手足心腹。
还有少部分人认为:他是最不可能背叛白知节的人。
原因很简单,也很奇葩——厉季青喜欢白知节。
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这确实是厉季青亲口所言。
在某次不要命地为白知节挡枪、负伤、昏迷之后。
白知节已经隐隐有将厉季青视作心腹的意思。此时却有人提醒:厉季青常暗自记录白知节的动向,经常在白知节常去的地方徘徊,甚至会偷偷打听白知节的过去、少年轶事……
无论怎么看,都很是可疑。
醒来的厉季青听闻此事,沉默了半晌,不安与背叛逐渐在人们心头萦绕时,他突然开了口:“我只是……想多看看,他喜欢的地方。”
“我想离他近一点。”
说话的时候,他的耳尖绯红一片。
盘问的兄弟们怔愣了片刻,忽然有人说,“你喜欢枝节哥?难怪那么拼命……”
厉季青拽住了身上的棉被,语气不善:“闭嘴。”
然而只有厉季青知道,自己掌心已经因为紧张濡湿一片,手指更是因为谎言微微颤抖着,只有紧握住被子才能掩盖。
只有厉季青本人和他那不靠谱的接线人知道——厉季青是个卧底。
两年前,为了调查一桩悬案,厉季青被雇佣来到白家卧底。起先只是为了更好地查案才拼命,没想到这升职大道畅通无阻,短短两年,案件线索的苗头没看到多少,反倒快把自己混成了二把手。
挡枪之前,厉季青暗地联系自己的接线人:“什么时候调我回去?再不回去,我都要混成副手了!”
接线人悠悠道:“不着急,混成二把手也行。”
怎么可能不急?
伴随着地位逐渐上升,白家对他这个半路杀出的二把手意见渐大,此前他不少可疑行为都被翻出,怀疑的种子开始埋下。
厉季青急需一个借口——足以解释他对白知节的调查、搜集,同时最好让白知节和周围人知晓后能够对他产生距离感,甚至去除自己在他人眼中的威胁。
思索良久,终于,他找到了一个完美的理由。
一个可以让人觉得他对白知节的关心是合情合理、同时又让人和他相处时省去戒心,不会觉得他是威胁的理由。
——他喜欢白知节。
然而,就在厉季青以为事情会如他所愿地发展时,白知节不知何时得到了这个消息。
于是不久后,厉季青再次联系接线人:“快想个办法把我弄回去!我快——”
接线人那边信号不太好,声音含糊不清,“不用——担心——混成——二把——也行——”
厉季青压低了声音,细听居然能听出几分崩溃的意味:“我快和白知节结婚了!!”
“……什么?”接线人没听清楚,但电话那头传来嘟一声响。
厉季青的最后一句话似乎是从远处传来:“……我和朋友说说话。”
另一边,白知节从厉季青手中抽出手机,看向屏幕,显示通讯中断。
他抬眸看了眼厉季青——二把手刚从病床下来,套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似乎因为被抓包的行为,眼神略有些慌乱地乱飘了下,接着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他,又很快垂下眼帘,躲过他的目光。
——小狗一样。
白知节望着厉季青想。
他一边记下了屏幕上的号码,另一边拉住厉季青的手指,从指尖摸到掌心,“你身体还没好,不要老是乱跑。”
厉季青点点头,手指想要抽出去,于是白知节轻轻咳了一声,便看到男人的指尖颤了颤,复下定决心般,牢牢抓住了自己的手指。
厉季青深吸口气,“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天天来——”
白知节反握住他的指节,像是把玩般一根根摸过去,“没事了吗?”
白知节往前一步,两人的距离被迫拉近,厉季青几乎听到了两人交错的呼吸。
他看到白知节的手指沿着自己的手臂、胸口、小腹,一路游弋,最后像是阐述常识一般,掌心压着他的下腹,语气平淡地,“那可以开始学了。”
“……学什么?”厉季青很困惑。
白知节的掌心开始轻压他的小腹,打着圈揉,力度不大,厉季青不觉得痛,但也谈不上舒服,只有一股被人挨得太近导致的不适。
白知节垂眸和他对视,似是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他说。
“你忘了上次说的话了吗?……好吧,那我再说一次。”
“白家的规矩很多,虽然我有尽力帮你推掉、删去,但一些必要的礼节还是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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