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办?”
耳边响起打火机清脆的砂轮滚动声,他稍停,然后说:“我?想见你。”
叶蓁顿住。
秦既南的口吻很平静,像在说一件吃饭喝水一样的小事,十二月,会所外真的蛮冷,她没穿外套,浑身?有些紧绷。
“秦既南。”她觉得他荒唐。
“嗯。是挺突然的。”他在电话慢慢地说,“但我?有点喝多了,头?挺痛。”
“我?不是医生。”
“没关系。”
叶蓁蹙眉:“我?没空。”
“什?么事这?么忙。”秦既南说,“你还欠我?一个人情,不打算还了吗?”
“你什?么意思?”
他嗓音低缓,说着?话,既像在剐蹭她耳膜,又像在勾绕她的头?发:“意思是,你过来,我?们就两清。”
手机上, 秦既南发来地址。
叶蓁猛然回头看了一眼刚走出来的会所,原来他们在一个地方。
前面不远处就是药店,她眸光轻闪, 走进去向店员买了一盒解酒药, 又从自动售货机中买了一瓶矿泉水。
今天穿的衣服并非高领款式,出来时?忘记带围巾, 短短几步路, 锁骨被冻得冰凉。
秦既南在三楼,今天三楼包场,想来是他打过招呼,她上楼时?楼梯口的服务生并未阻拦。
他说他在露台。
二楼三楼是同样的结构, 叶蓁穿过走廊,喧嚣在相?反的方向, 她没走几步, 就看到了靠在罗马柱护栏上的男人。
露台是开放式,下面是会所的庭院,这么冷的天,他站在那, 身上只有一件衬衫, 背对着她, 一阵风吹过, 宽肩窄腰,身形优越。
听到脚步声, 秦既南转过身。
叶蓁步伐微顿,又走上去, 他目光有些深,看得她心口发紧, 一步之遥的位置,她停下,递上水和?解酒药。
秦既南没接,撑着额看她,她今天穿得真漂亮,藕粉色方领羊绒裙,锁骨雪白像月牙,高筒靴包裹着的腿又细又长?,远远走来,艳骨生香。
叶蓁被他看得心烦意乱,上前一步抬起他的手,把水和?醒酒药都放到他手里:“你要的。”
秦既南垂眼看,笑了下:“我没要这些。”
她皱起眉:“你不是说你喝多了头?痛……”
话音未落,叶蓁手腕忽然被攥住,身体微踉,撞进了秦既南怀里。
“秦——”她心脏陡然一跳,还没反应过来,他强制扣住她,低头?把下巴搁在了她肩上。
他摩挲她的手,温热气息落在她耳畔:“手这么凉,冷不冷?”
声音卡在嗓子里,叶蓁浑身微僵。
男人搁在她腰上的手臂又收紧了些力道,她更紧地贴向他,隔着两?层衣服布料,心跳声铺天盖地。
“秦既南。”
她反应过来,用力去推,却?根本是徒劳无功。
他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把她扣在怀里,指尖揉她的手指,在她耳畔重复又问了一遍:“冷不冷?”
他倒是不冷,不知道站在这吹了多久的风,怀里还是暖的。
“你能?不能?理智一点?。”叶蓁声音微颤。
秦既南低声笑了一下,呼吸扫过她颈窝,酥酥麻麻,让人浑身紧绷。
“不能?。”他说。
又是这样不讲理的口气和?姿态,叶蓁深吸一口气,冷声:“秦既南,你别跟我装醉。”
她有多了解他,又不是没见过他喝多的样子,以?前上学时?一群人一起玩桌游,她输下的酒都是他喝,到最后喝得都懒得说话,倚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的。
他酒品很好,不会和?其?他人一样发酒疯,也?不会反驳她的话,她说什么,他都说好,听我们蓁蓁的。
哪像现在,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她又推了他两?下。
秦既南静了一秒,还是没放开她,玩着她的指尖:“没装,真头?疼。”
“那你吃解酒药。”
“不太想吃。”
“秦既南。”叶蓁被惹出恼意。
抱着她的人终于慢慢松开了她,呼吸刚得到顺畅,他又垂眼,抬指蹭了下她的脸。
过分亲昵缱绻的意味,叶蓁抬头?看到秦既南的目光,微微心惊,退后了两?步。
他的手落空,停在空中两?秒,随后慢慢垂下,似乎有几分落寞意味。
叶蓁僵了下。
“别生气。”他说,“嗯,是有点?喝多。”
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叶蓁垂眼,呼吸不稳。
经过方才的折腾,秦既南身前衬衫有几分皱乱,他解开了两?颗扣子,好似恢复理智,说:“麻烦你过来一趟,有解酒药是吗,那我吃一粒。”
听到这话,叶蓁抬头?。
他看着她,夜风里,眉眼清俊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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