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侯府的底蕴肯定不咋样,褚惜玉的嫁妆能如此丰厚,原来真的是挪了静安郡主的嫁妆凑的。要知道,当初庆阳大长公主极为疼爱静安郡主,她出嫁时同样是十里红妆,嫁妆只多不少,这些年就算被花出去一部分,剩下的还有很多。
接着李公公将整理好的册子拿出来,告诉她们,褚惜玉的嫁妆中有多少是静安郡主的嫁妆。
这册子整理得非常完善,待他一一读出来,再对比褚惜玉的嫁妆单子,证据确凿,根本无从抵赖。
褚惜玉瘫软在地上,整个人木愣愣的。
周围的人都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她,比看“奸生女”的目光更甚。
一个奸生女,居然没有丝毫羞耻心地将人家正室的嫁妆挪为己用,当成自己的嫁妆。反倒是静安郡主唯一的女儿,居然没有拿到丝毫。
怪不得太后会震怒,派李公公过来讨要嫁妆。
这种事,谁能忍?
但凡有点羞耻心的,都做不出这么恶心的事情。
李公公道:“世子妃,太后娘娘说了,虽然雍王妃不计较,但她老人家却是不能看着她吃亏的,是以让奴才过来,将静安郡主的嫁妆清点好带走。”
说着,他看向荣亲王妃。
荣亲王妃是个识趣的,马上道:“是这个理,太后娘娘英明!”
赶紧让人去打开安置褚惜玉嫁妆的库房,让人将属于静安郡主的嫁妆一一清点出来。
就算她心疼得厉害,也不敢打这嫁妆的主意。
清点嫁妆需要时间, 不过今儿李公公带来的禁卫数量不少。
不久后, 一名禁卫将一个装各种商铺、庄子和房契等的匣子拿过来, 递给李公公过目。
李公公看了看, 一一和嫁妆单子对上,然后招来一名禁卫队长,朝他们道:“这京城里的几个宅子的位置挺好的,是当年庆阳大长公主亲自为静安郡主准备的,离得近的这几个,你们先带人去收了,别让什么猫猫狗狗占了静安郡主的宅子。”
禁卫队长应一声,带人气势汹汹离去。
褚惜玉瞳孔微缩,心里很是不安,想到褚瑾玉现在居住的宅子。
她不知道那宅子是不是静安郡主的嫁妆之一,若是的话……
这大冷天的,褚瑾玉的腿又断了,请不到太医为他医治,若是再被人从宅子里赶出来……她简直无法想像后果。
褚惜玉恳求道:“李公公,我弟弟还在双茶巷的一栋宅子里,能不能……”
“双茶巷啊?”李公公的记忆很好,“这巷子里的那栋宅子也是静安郡主的。”
褚惜玉顿时急了,“李公公,我弟弟他受伤了,你能不能看在以往也算是看着我们长大的份上,让人先别将他赶出去,我马上派人去接他……”
孟芙在龙凤胎年纪还小时,就时常带他们进宫拜见太后,龙凤胎喻意好,也确实讨喜,宫里很多人都喜欢。
可以说,褚惜玉和褚瑾玉这对龙凤胎算是从小就在宫里行走长大的。
李公公作为慈宁宫的老人,也算是看着姐弟俩长大。
褚惜玉还记得,以往的李公公十分慈和,对姐弟俩殷勤又周到。
彼此之间多少有些情谊,她希望李公公能宽容几分,给他们姐弟俩留些体面。
李公公却不爱听这话。
“世子妃。”他尖着声音说,“奴才虽然只是一个阉人,却也知晓礼仪廉耻。若不是罪人孟氏窃取静安郡主的身份,你们姐弟俩又如何能进宫拜见太后,在宫廷行走?奴才又如何能与你们有什么情谊?”
“世子妃还是莫要说这种可笑的话,让人徒然发笑。”
褚惜玉脸色青白交错,就像被人当众扒下脸皮,只觉得快要窒息。
旁边的荣亲王妃用帕子掩住嘴,嘴角翘起。
瞧,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只是一个奸生女,以前所享受到的荣华富贵和身份、地位,都是静安郡主真正的女儿——褚映玉的。
她有什么脸用这个来求情?
禁卫的速度很快,第一个去的便是双茶巷。
一群禁卫如狼似虎般地涌进宅子里,宅子里伺候的下人惊慌失措,发出尖叫声,被驱赶出去。
屋子里的褚瑾玉因为腿伤动弹不得,加上疼痛,一天到晚骂骂咧咧的。
这会儿,听到外面的动静,以为有下人不知死活吵闹,他又破口大骂起来。
直到房门被人嘭的一声踹开,身材高大的禁卫走进来,像拎小鸡崽儿似的,一把将他揪了起来。
褚瑾玉又惊又吓,色厉内荏地叫道:“你、你是谁?你居然敢闯我家,我要去衙门告你……”
禁卫根本不理他,拖着他出去。
他的腿上有伤,被禁卫粗暴地拖出去时,受伤的腿在地上磕磕碰碰地拖拽,难免碰到伤处,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啊啊啊——我的腿——”
他痛得大哭大叫,眼泪鼻涕都出来了,狼狈的模样,哪里还有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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