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伺候的狄嬷嬷出来,出来的是一个年纪较小的宫娥。
宫娥道:“长平侯夫人,太后娘娘不见您,请您回去。”
静安郡主神色一变。
虽然她嫁给了长平侯褚伯亭,按理是应该称她一声长平侯夫人的。但因为她是皇室御赐的郡主,是以太后更喜欢叫她的封号“静安”,宫里的人也大多跟着叫她静安郡主,极少会叫她长平侯夫人。
静安郡主脸色变得苍白,嘴唇颤了颤,然后默默地跪下来。
宫娥见状,想说什么又闭上嘴,神色复杂地看她一眼,转身进了宫殿。
此时天寒地冻,静安郡主跪在慈宁宫外,路过的宫人看到这一幕,各种探究的视线投过来。
有同情的,也人幸灾乐祸的,更多的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宫里的人精可不少,先前昌乐公主进宫找太后哭诉时,便隐约有消息传来,后来荣亲王妃也匆忙进宫,现下还在里面跪着请罪呢。
现在再看静安郡主同样匆匆忙忙地进宫,以往她进宫时,太后都会第一时间让人将她请进去,如今太后却不见她,静安郡主也不敢走,甚至直接跪下来,便知道有大事发生了。
静安郡主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
这些年,她能讨得太后的欢心,得太后抬举,在宫里也算是得脸的人,宫人们也处处笑脸迎逢。
何时受过这么大的罪?
静安郡主跪得头昏眼花,膝盖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浑身冷得宛若冰棍,却不敢有丝毫的抱怨,只是默默地受着。
到底养尊处忧这么多年,静安郡主跪了一个时辰,身体就承受不住,软倒在地。
她狼狈地趴在地上,啪的一声,一根簪子摔在雪地上。
没人敢去扶她,宫人们默默地看着,静安郡主只能靠自己勉强地爬起来,咬紧牙关,重新跪好。
赐婚
不知过了多久, 静安郡主只觉得自己全身好像都没知觉,先前那传话的宫娥总算出现。
宫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道:“长平侯夫人, 太后娘娘让您进去。”
好半晌,静安郡主被冻得僵硬的脸庞终于多了些波动。
她的双眼迸射出亮光。
静安郡主知道自己赌对了,只要太后还念着母亲庆阳大长公主当年恩情, 太后对她还是有几分宽容的。
静安郡主想要起身, 却因跪得太久,身体被冻得僵硬麻木, 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双腿一软又跌了下去,还是宫娥伸手扶了一把, 将她扶起来。
“多谢。”静安郡主感激地朝那宫娥说。
宫娥神色复杂地看她一眼,到底还是念着静安郡主往日对他们这些宫人还算和气,低声提醒一句,“荣亲王妃也在。”
静安郡主心弦一颤, 总算明白为何太后这次对她如此不留情面。
荣亲王妃比她先进宫,能想像她会说什么,左不过是先将荣亲王世子摘出来,再将过错都推到她的女儿身上。
靖安郡主迈着僵硬发麻的双腿,一步一步地朝前走。
天气冷, 慈宁宫里烧了地龙,帘子一掀, 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静安郡主刚从外面进来, 身体冷若冰棍,这会儿被热气一薰,喉咙就止不住发痒, 差点咳嗽出声。
她勉强忍住,上前给太后请安,同时瞥了一眼旁边跪着的荣亲王妃,对上荣亲王妃仿佛欲要生啖她的表情。
荣亲王妃素来在太后、皇后面前都极得脸,作为亲王妃,这京城里能让她跪的人不多,以往过得风光无限。
然而因这次的事,她也受到牵连。
在昌乐公主进宫哭诉后不久,得到消息的荣亲王妃也匆匆忙忙地进宫,比静安郡主来得还要早一些。
长平侯和静安郡主怨怪荣亲王世子诱拐他们的女儿,荣亲王妃又如何不恨毁了自己儿子的褚惜玉。
在荣亲王妃心里,褚惜玉就是个不检点的狐媚子,都有未婚夫了,居然还去勾搭其他男人。她的儿子素来守礼,一定是被狐狸精蒙骗,否则哪里会做出抢夺堂兄未婚妻这种事?
荣亲王妃憎恨褚惜玉,也深恨静安郡主教出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
要不是在太后面前,只怕她见到静安郡主时,就忍不住上前扇她几巴掌,以消心头之恨。
太后的年事已高,殿内烧的地龙比较旺,静安郡主刚才在雪地里跪了许久,这会儿又被殿内的热气薰着,只觉得身体一阵阵发虚,冷热交替,让她十分难受,脑子有些昏沉。
但她不敢晕厥,咬了咬舌尖,让自己清醒。
静安郡主没理荣亲王妃,请完安后,便开始向太后请罪,“太后娘娘,臣妇之女做错了事,罪该万死,臣妇不敢为她求情,只望太后娘娘莫要气坏身子……”
说到最后,她哽咽地抬起头,关切地看向太后。
太后原本沉着脸,看到进来的静安郡主,便想到褚惜玉所做的事,一腔怒火便憋不住。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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