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樾目露不悦:“他是我的儿子,我怎么可能会虐待他?”
“你为了别的女人都能扔下亲儿子,让一个三岁小孩得着抑郁症,无人看管,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喻沉不愿让贺臻亲口说出这些伤心事,一股脑地全替他将委屈诉出来。
“抑郁症?”贺景樾眼神震惊。
“瞧吧,您如果真关心他,怎么可能连他生病都不知道?”喻沉语气带着嘲弄,“冠冕堂皇的话说多了就显得假了。退一万步讲,就算爷爷不同意,也不是您扔下孩子的理由!这么多年您一点都没尽做父亲的职责,突然回来,是想贺臻跟您父慈子孝吗?进公司帮忙?您如果真想帮忙,就应该退居二线给贺臻出谋划策,而不是大张旗鼓地回公司,继续手握权力!”
贺景樾被喻沉这个小辈如此斥责,有些挂不住脸,冷声道:“我想听小臻的想法,让他来说。”
贺臻抬起手,安抚地拍了拍喻沉,示意他不要着急。
“喻沉说的,就是我的想法。”
贺臻对眼前的人已经谈不上失望,只觉得厌恶:“你想回公司就去找爷爷,不用在我这里惺惺作态。”
他牵起喻沉,朝服务生道:“刚点的菜帮我们打包。”
说完,他又朝贺景樾点头:“记得结账。”
两人走出包厢,贺臻不忘去拿吃的。喻沉盯着他,总觉得今天贺臻情绪平静得过头。
拎着袋子走出餐厅,喻沉紧紧挽着贺臻,小声道:“老大,要不要抱抱我?”
贺臻停下脚步,缓缓与喻沉对视。
“伤心就要发泄出来,憋在心底会生病。”
贺臻忽地笑了,手掌捧起喻沉的脸:“我不难过,你别担心。”
喻沉明显不信:“老大,咱们关系这么亲近,你不用顾面子,伤心就说出来。”
贺臻摇头,将喻沉拢在怀里,下巴轻轻蹭着喻沉柔软的头发:“我真的不难过。”
贺景樾今天这么一遭,他只觉得好笑。
看贺景樾表演,就跟看小丑无异。
他猜测贺景樾已经在贺老那里碰了壁,无计可施才来找他。
贺臻爱惜地吻着喻沉的发丝,“我从小缺失的爱,早就被你填得满满的,我很知足。”
“今后我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那些小丑,不用在意他们。”
◎尘埃落定◎
又过了两月,夏日的燥热逐渐褪去,初秋到来,大街上布满了金黄色的银杏叶。
林董那边已经催促喻沉多次,喻沉一直在找借口搪塞,声称任务实在惊险,需要一步步实施。
林董等得已经没有耐心,但既然用了喻沉,别无选择,只能时不时用钱提醒他。
距离贺峰集团的周年庆仅有一周,喻沉再不抓紧,他们就没有机会了。
另一边,贺衡已经查到集团向长青建造购买的那批建材,质检虽然显示合格,但贺衡自己的人检测后发现,里面有许多残次品,且存在质量问题。
而这堆建材,将用于海晟大楼的修建。
在收到贺衡的消息后,贺臻将这件事汇报给贺老,这么多年,贺峰一直是海市企业的领头羊,深受政府信任,如果这堆建材掺进去投入使用,将来必定是极大的隐患。
他们又联想到林董让喻沉将大楼的设计图发给国外邮箱,如果被不法分子利用,找准楼体承重弱的位置进行袭击,贺臻很有可能被判无期。
“假的图纸做出来了吗?”贺老脸色阴沉,“把人引出来,我提前上报给有关部门,就当做贡献了。”
贺臻点头:“昨天已经做好,打算明天发过去。”
贺老拄着拐杖,又问贺臻:“你爸回国了,没有去打扰你吧?”
贺臻端着茶杯,淡淡笑了:“找过一次,被沉沉戳破心思,没再出现。”
“呦呵,胖沉沉真厉害。”贺老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这次胖沉沉又立功了。”
贺臻:“嗯,我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他。过了明天,我就把他送走,将那些潜在的威胁处理干净,再把他接回来。”
贺老注视着贺臻,深深凹进去的眼睛格外清亮:“让李焕跟着吧,别让他太紧张。另外,等所有事尘埃落定,我打算把董事长的位置正式交给你,你跟喻沉的订婚宴一起完成。”
贺臻诧异地抬眸:“爷爷,我还没——”
“你还没什么?”贺老语气带着些奚落,“别告诉我,你还没追上他,我可不信。”
贺臻紧紧凝着贺老:“您,知道了。”
“嗯,知道了。”贺老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释怀的笑意,“知道你给我这个老头子设计圈套,隐瞒你们俩两情相悦的事实。”
“对不起。”贺臻低头,“我不是故意要骗您的,但确实是我先招惹喻沉的。”
“你们俩以后想怎么过我不干涉,日子过得幸不幸福,听天由命吧。”贺老浑浊疲惫的眼球藏着无限意味,“想什么时候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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