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两秒、三秒……一分钟后,地面彻底没了动静,触手和雕像全部消失,花沐后退两步靠在凹陷的墙壁上,顺着墙壁缓缓坐了下来。
花沐这才有机会松了口气,战斗中的激素让身体下意识忽略了疼痛,直到现在他才有机会检查身上的伤势,迟钝的感知这才发现手掌和胸口的疼痛。花沐坐在地上,胸口的闷痛又带来止不住的咳嗽,鲜血从唇缝流下,花沐看着满是碎玻璃的手掌,掌心上没有一块好肉,几根铁丝牢牢扎进骨头里。
在陆地上的战斗不可避免的要接触到人类制作的工具,这些东西难以避免的影响了速度和精准度,一不小心扎到肉里还会带来疼痛。
好疼啊……
花沐垂眸看着残破的手掌,心中莫名涌上一股委屈,和长者战斗的难过不可抵挡的冲进脑海。人鱼的尖长指甲冒了出来,他捏着铁丝还未有所动作就传来扎心的钝疼,秉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原则,花沐侧过头,趁手掌不注意将铁丝迅速抽出。
“嘶——”
花沐的眼眶泛出泪花,疼痛瞬间传遍身体,他低吟着将玻璃碎片快速挑落,指间的蹼跃跃欲试想要冒头,花沐看到那层薄膜后皱眉将它按了回去。地面上落满了沾血的碎片,人鱼忍受着皮肉翻开的痛苦,额头满是冷汗。
突然,花沐警惕抬头,地面上的石块突然开始震动起来,仿佛地下是一片灼热的岩浆,碎石化为液体,迅速流向中心!
“又要活了吗?”
花沐抬起手,一股法力从掌心流出,顺着地面如同烈火般飞入液体,他撑着墙壁缓缓站起,手掌在墙上留下一个鲜红的掌印。
走廊上一片狼藉,房间角落不知何时想起了嘀嘀的警报,顽强的信号灯发着光掩埋在机器残骸内。刺眼的白炽灯刺啦两下忽地灭了,周围瞬间黑暗,信号灯反而成了最亮的光源,阴暗潮湿的空气里,花沐的眼睛微微发亮,刻意放轻的呼吸声与鱼尾摆动的沙沙声相互交错。
黑暗中周围忽然安静下来,忽然,花沐的神经猛地一跳,不知从何而来的第六感警铃大作,花沐敏锐地转向一旁,嘭!修长有力的鱼尾扫向墙壁,距离人鱼的耳畔仅仅只有十厘米!
感受到身旁的冷气,花沐手握冰棱咬牙向前刺去,人鱼的夜视能力达到了最大化,能够清晰的看到面前的黑色阴影。雕像好像完全陷入了疯狂,花沐在他身上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熟悉的气息,长者的温度突然消失在这里,仿佛从未存在过。
雕像的鱼尾在地上缓缓摆动,沙沙声仿佛是给人鱼定下的死亡倒计时,雕像全身雪白,在这灰烬遍布的室内不沾染一丝尘土,他的五官如同艺术品雕塑一样完美,白色卷发根根雕琢披在身后,圣洁的仿若神明。但本应洁白的眼球沾染着一层漆黑,平白将这股圣洁打破,难以形容的邪恶和暴戾透过那双没有眼白的眼睛完完全全地表露出来。
看着面前的陌生雕像,花沐内心涌上一股无法言喻的痛苦,手指松了一下,而这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雕像敏锐的察觉到这个空隙,突破人鱼的防线掐住他的脖颈!
“咳咳咳……”
雕像尖锐的指甲和蹼相互映衬,花沐眼前一黑吐出大口鲜血,随着手掌越收越紧肺里的空气逐渐被剥夺,他摸索握住雕像的手腕,下方的白色长鱼尾缠着人鱼的腰身重重碾压。花沐的整个身体都被困住了,身后的墙壁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人鱼的眼睛蓄满泪水,他闷哼一声,双手牢牢扣住雕像的手臂,下一秒,刚刚恢复完全的手臂应声碎裂,雪白的碎石深深刺进花沐鲜血淋漓的手掌!
雕像后退半米,终于被人鱼几次三番的阻拦触怒,触手从断截面冒出,碗口粗的触手变大伸长破风而来,唰!的抽向面前的人鱼!
花沐避开不及,身体被触手带着撞向天花板!
砰!砰!砰!!!
不知撞开了多少墙壁,花沐喷出一大口血,头昏脑胀眼前发黑,身上满是划开的伤痕与血迹,肋骨断了几根,他缓慢摇了下头,朦胧中的听力异常清晰,连绵不绝的沙沙声从大开的洞口向这里靠近。
“……”
花沐无声张了张嘴,自嘲的笑出声,他在海底生活这么多年,算上陆地上的时光,这还是他第一次栽跟头。不过栽到的是继承长者所有能力的雕像身上。
“也不算亏……”
花沐吐出一口浊气,胸腔传来嘶哑的呼吸声和难以忽视的疼痛,雕像无论被炸成什么样总是会复生,要想真正的打败他现阶段几乎是不可能。
人鱼摸索着从破破烂烂的外套里掏出耳麦,照着之前夏逐君交给自己的用法在某处按了一下,耳麦传来嘶嘶啦啦的电流声,燕容的声音随即冒了出来,他的耳麦可以直接接通燕容的私人频道。花沐清清嗓子嘶哑道:“上将,你们最好做好随时弃船逃跑的准备。
“毫不夸张地说,我现在没办法将他彻底消灭,而且我目前这个状态也撑不了太久。”
燕容站在指挥桥,看向甲板的视野一览无余。无数雕像密密麻麻的在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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