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到了另一个小院子的房屋后,不出意外地,里面正在进行着某些激烈的运动,人鱼想到这里,脸颊瞬间变红,此时夏逐君也听到了某些声音,看着人鱼绯红的耳垂,夏逐君将手掌放在人鱼的耳朵上,贴心的将声音与他分隔开,夏逐君将手指露出一条缝,在人鱼耳边轻声道:“我们回去睡觉。”
大概是男人的声音太过有磁性,人鱼的耳垂现在能红的滴血,他一边将手覆盖在男人的手掌上,一边拉着男人向前走,只想快速逃离这个地方。
男人轻笑着跟上人鱼的脚步,被抛下的房屋内部,江云紧紧的抓着身下的床单,嘴唇已经被牙齿咬出了血,但还是止不住的闷哼出声,江云的眼眶里盛满了热泪,相邻的房间内,江雨安稳的睡着觉,眉头微皱,但却感受不到外界一丝一毫的声音。
更里面是躺的七仰八叉的队员,如果忽略掉越来越厉害的某些声响,这个场面能称得上是一派祥和。
花沐和夏逐君摸黑收拾好,换下衣服,重新躺在了床上。花沐窝在夏逐君怀里,两人刚从外面的气氛中脱离,男人的体温温暖着人鱼的身体。人鱼的体温天生偏凉,下意识的靠近床上唯一的热源,很快陷入了梦境。夏逐君的耳边传来悠长的呼吸声,男人缓缓睁开眼,沉默的看向怀中的人。
他今天居然失眠了。
大概是心里埋藏着太多事情的缘故,夏逐君罕见的没有丝毫睡意,窗帘露出一条缝隙,将外边的灯光带进来一丝,男人的眼睛在黑暗中隐隐发亮,他看着窝在自己怀抱中的人鱼,心中控制不住的冒出忧虑,潜藏的害怕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生根发芽,盼望着冲破男人的心理防线长成参天巨树。
夏逐君将下巴抵在花沐的头顶,轻柔的蹭了蹭,眼神里却充满了悲伤。他和人鱼之间的未知数太多了,男人隐隐约约有一种预感,他们并肩走到最后的概率太小了,人鱼的心里有太多的秘密无法与他言说,他也是。
夏逐君轻轻翻身,看向缝隙中打下来的光线,脑海里控制不住的开始复盘最近的事情,手腕上突然传来一丝冰凉,夏逐君抬起手,晶莹剔透的手镯从手腕处向下方滑落,最终停在骨头突起处,这些天寒冰做成的手镯已经彻底染上他的体温,夏逐君拨弄着圆弧的手镯,寒冰正在将体温排除出去,缓缓变得寒冷。
人鱼的心中装着的是整个大海。
夏逐君忽然想通了,看着镯子轻笑出声,最后无奈的看向怀中的人。所以他必须更加强大,才能够在未知的危险中保护好两人,至于以后的事情,那就以后再去考虑吧。
目前最重要的的事情是过好当下。即使以后分道扬镳,他也不愿让自己后悔。
深夜中的某个地方传来低鸣,人鱼在睡梦中皱眉,无形的怪物仿佛要冲破梦境进入内里,夏逐君轻柔的拂过人鱼的眉间,将皱纹抚平,人鱼安稳的沉睡,身体下意识的向男人靠拢。
第二天一早,房门便被敲响,夏逐君换上衣服去开门,门前的男人照例是礼貌的微笑,浅色的眼眸看向他的眼睛,毫不担心打扰别人的睡眠会有什么后果。
霜诺自觉地从打开的门缝里走了进去,一手将药箱放在桌子上一边说道:“我来给你换纱布,你们应该没有被我打扰吧?”
“如果我说被打扰了呢?”夏逐君做到沙发上,看着男人掏出了几个瓶瓶罐罐。霜诺毫不在意的回答道:“那也不能怪我,早睡早起可是好习惯。”
想起凌晨在外面看到的身影,夏逐君无言摇头,状似无意道:“那你睡的应该是很早吧,毕竟这么早就来了,我们可是好久没在这个时间点醒了。”
霜诺看着男人明显有些褶皱的背心,下摆能清晰的看到被某个人拽出来的痕迹。男人将手臂放在桌面上,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则垂在身侧,霜诺动作轻柔,缓缓拆下纱布,里面的伤口大多已经愈合,但留下了狰狞的疤痕和结痂,红褐色的固体覆盖在皮肤表面。
纱布被轻轻的掀开,霜诺确实可以称得上是一位很负责任的医生,他将伤口仔细处理好,重新上药包扎,末了心情不错的在手臂上打了一个蝴蝶结,夏逐君的手腕与桌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霜诺闻声抬头,准确的望向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看清手腕上的镯子后,霜诺点头夸赞道:“这个手镯的料子看上去不错。”
夏逐君非常同意他的观点,但还是谦虚的摆摆手。霜诺没有再留下来的意思,一边收拾着桌面上的物品一边无意道:“很好看的一个镯子,但是在某些设备面前最好还是不要戴。最重要的是,万一被某些心中有鬼的人看见就不好了。”
霜诺抬起头,没有丝毫笑意的眼睛看向夏逐君,男人早就习惯了他的眼神,霜诺不欲再留,点头告辞:“注意休息,不要太过于劳累了。接下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嗯。”
夏逐君简单回复,算是回了声招呼,现在他心里已经完全充满了另一件事,从霜诺的表现来看真的很像是知道什么的样子,但每次提到的时候都是点到即止,弄的夏逐君根本不敢确定霜诺到底是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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