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由志愿者社团自行组织人手,协调好秩序就行。
他抽到了派发礼品的任务,跟三个高一的学生搭档。还好不是独挑大梁,所以在收到文渠远发来的短信后,他很容易地拿到了假,也没人追究他放鸽子的责任。
文渠远叫他去家里吃饭,说是家政觉得他太辛苦,特意多做了几道菜,让他补补身体。他一个人吃不掉,便叫留守青年林文钦过去分担。
林文钦打车赴约,一路上雀跃又忐忑,不太清楚文叔叔到底是什么用意,是被他的电话刺激到了吗?抑或这是分手饭,吃完就再也不能见到文渠远了?
直到进了屋,坐到了餐厅里,林文钦也没吃准该怎么说开场白。他还饱着,只吃了几口凉拌菜就停了筷子,愣愣地看着文渠远吃。
文渠远吃饭时话不多,这晚尤甚,从他进门之后就没说过超出五个字的整话。男人慢条斯理地吃饭,偶尔抬眼看他一眼,却不带明显的神色变化,让他猜都难猜。
“文叔叔,没什么事的话,我要不就回去吧。”林文钦被房子里的寂静压迫得受不住,碗筷相碰的清脆声响仿佛针对他的倒数计时,催得他心里急燥燥的。
男人吃完了饭,擦净嘴巴,漱了口,回到餐桌上,冲他点点下巴示意道:“你坐着。”
“我……”
“着急走?不是想见我么?”文渠远不错眼地注视林文钦,言语间毫无质问或戏谑之意,但林文钦莫名感到难为情。
他如坐针毡,像是隔着餐桌被文渠远扒光了一般,窘得不行,支支吾吾地答话:“是、是想见您。”连尊称都用上了,再没有丁点大呼小叫的架势。
文渠远似乎感到满意,点点头说:“嗯,想见我,见到了又想走,你害怕?”
“不、不怕。我就是……”
“你该害怕,文钦,”文渠远突然道,神情随之郑重起来,眉眼压低,饱含警告意味,“你不了解我,不会知道我到底会对你做什么。”
林文钦一怔,满脸茫然。这样的文渠远的确有些陌生,但他不懂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文渠远继续道:“那晚我扇你耳光时,你很兴奋,你在想什么?”
“我……”林文钦当然没忘记那一巴掌,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既给了他威慑,也让他直接爽到了极致,可他说不上来为什么会这样,也不知道文渠远为什么打他。
“你喜欢被那样对待吗?被我,或者被其他男人。”
林文钦一时想不清楚,但直觉告诉他文渠远想要借此否定什么,于是他急切起来,想要辩解:“文叔叔,我不是随便的人,我只对你这样的。”
“我不是在评判你的品行,文钦。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想过,跟我相处——真正意义上的相处——会是怎样的?我看着你长大,但你并不了解我的所有。
“也许你还太年轻,不懂性交能暴露出很多问题,譬如我会扇你耳光,这可能说明我有特殊的性癖好,而你不一定都能完好接受。”
林文钦听傻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性癖好,扇耳光是性癖好吗?他大概明白文渠远的意思,无非是劝他慎重反思轻易发生性行为的潜在后果。可说实在的,他根本不认为文渠远的性癖好有多极端,那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却像在他心里烙了印一样,也许文渠远做什么他都能照单全收且甘之如饴。
他问文渠远:“您喜欢性虐吗?”
这回换文渠远怔住,随后摇头否认。林文钦说:“那您喜欢扇耳光之类的行为吗?这是您的性癖好?”
文渠远停了几秒,缓缓道:“也许吧。你当时那个样子……我控制不住。不只是性癖的问题,文钦,叔叔不想伤害你,不管是身体还是情感。叔叔希望你能谨慎做选择。这段时间我想过了,跟你做爱已经够荒唐,覆水难收,我是长辈,这是我的错误。但我认为,我们或许还有悬崖勒马的余地。”
“您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吗?”林文钦凝视着男人的眼睛,从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捕捉到一丝踌躇。
“叔叔,您做生意也要这么犹豫不决吗?我不懂经商,但你们开了盘,就不能轻言反悔了吧,更不可能抛之不顾,留下一堆烂摊子跑掉。
“我没有逼您承担所有的责任,我们之间的事,是两个人都参与的。我已经十八岁,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您把我视为成年人,一切都更合理了不是吗?您也不是没爽到,其实是想跟我试试的吧,不然您早就拉黑不见我了。不让我爸知道,我们就私下见面好了,您偶尔不想见面,我不会打扰您,我会懂事的。再过几个月我就要高考上大学,到时候我们会更自由的。”
男孩一口气说了好多,言辞诚恳,文渠远眉间的凝重却并未明显缓和。
林文钦有些慌,同时又觉得委屈,明明他都放低姿态到这个地步了,像个热脸贴冷屁股的卑微低位者,为什么文渠远还不点头。
他抓住文渠远的手,把自己的手塞进男人温暖的掌心,像求婚的人那样作祈求状:“文叔叔,文渠远,我们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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