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浑身裹着黑的鬼修走到另一个与他裹得差不多的修士面前,不过他俩的衣着还是有些不同的,比如前者身形瘦小身上的黑袍像是披在小孩身上的床单,后者看着就很是圆润,活像是堆成一团的球。
而他们身后的货色就更是歪瓜裂枣,上不得台面,虽然比起青面獠牙,凶煞恶煞还差的远,但和后头一排面容僵硬的傀儡混在一起,实在是叫人不堪入目的紧。
“放屁,你眼睛瞎了吗?”圆滚滚劈手给了瘦长条一巴掌,“那群蠢货都转了大半个时辰了,若是真发现我们,为什么不过来。”
他话音还未落,就听见外面的人靠近的声音,立刻屏住了气,把瘦长条拉到自己面前挡着,准备随时逃跑。
他们后面的人亦是如此,各自找好了替死鬼,准备开溜。
只听那外面的修士谈话的声音悠悠传来,“唐哥,大人他们不小心入了结界,你说背后之人要是拿了他们来威胁我们可怎么办呀?”
“别胡说!”小唐装模作样地呵斥道,“大人带过去的人虽然没有灵力,但是也是有功夫在身的好手,怎会轻易被抓住。”
“再说,”小唐放大了声音,“咱家老爷可是家财万贯,那群小人要真的拿人来逼迫我们,只要银子多给点,还愁捞不回人嘛。”
谭桂生和小唐一唱一和,把李尘徽给他们编的话一字一句的演绎了出来。
众鬼修听完相视一笑,原来还有这么一条通天大路啊,真是刚打了瞌睡就有人递枕头,肥羊在手,富贵何愁。
惊魂
子夜三更,整座荒山都沉沦在黑暗中,白里散不掉的热气在夜市变成了浓重的雾,如阴兵过境般,把笼罩在其中的一切事物都变得半死不活起来。
只有山间驿馆门前的一盏小灯亮的有点精神,只是夜间在一个了无人烟的地方骤然见到盏通红的灯,无论是谁都会觉得自个见了鬼。
不过这会儿驿馆门口的乌合之众看上去倒也怪热闹的,他摩拳擦掌只等着驿馆里的肥羊睡熟了才好动手。
要问他们为什么要趁人睡熟再干活?大概是因为他们卑鄙成了习惯,把恶毒埋进了骨头里,无论对手或强或弱,他们都想着用一些腌臜的手段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也是,在黑暗里蛄蛹半生的蛆虫,又怎会甘愿在阳光下抛头露面。
“老大,之前我从我的傀儡的眼睛里看到了那小娘子生的真是真是”一个脸上有条疤的鬼修流着哈喇子地说道,但奈何他没读过几本书,形容不出梁蔚的国色天香,只好赞叹地补充道:“真他娘的好看!”
此话一出众鬼修前仰后合地笑倒一大片,下流的话此起彼伏地从他们嘴里蹦出来,圆滚滚看了眼没出息的手下,笑骂道:“现眼的东西,到时候她归你管。”
那手下闻言激动的浑身发起了抖,他回想完梁蔚的模样,只觉浑身燥热无比,就想着赶紧进去拿下里面的小白脸,把‘美人’揽在怀中好生疼爱。
众人见他这样哄笑声根本停不下来,夜风将他们的声音递出去,一时间山间听取“嘎嘎”一片。
他们在此埋伏过路行人有两三年了,此处本是个废弃的驿站,被他们偶然发现,又得高人指点,在此设下迷障,隔三差五地宰几个过路的肥羊,当然,他们的“宰”是字面意思的“宰”,打家劫舍的山匪可比他们有人性多了。
鬼修入门就学的是炼化活尸,因此他们也只是入门就开始拿着自以为高于凡人的手段来杀人越货,因为凡人在他们面前的确很脆弱,所以他们就自封自己是神,随随便便就能决定人的生死,在自负的杀戮之下,他们到了后面也就不再给人活路。
这伙鬼修此前因为分赃不均闹过嫌隙,为了把这个营生干下去,他们的大哥一拍板,叫他们让傀儡轮流值守,干倒一票分他个大头,剩余的再给余下的人分成。
不得不说,圆滚滚很有经商的才能,不然他怎么能想出这种大家都能挣钱的法子。
倒霉催的手下拿着自己技艺不精的半成品,拦下了梁蔚一行,吸引了公主殿下的兴趣,他们这会儿在门外想着羊入虎口,殊不知等在里面的美娇娘其实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
“老大,里面没声了,”瘦长条趴在露了条缝的门上往里看了看,“咱们刚才吹进去的迷烟怕是起效了。”
“啪!”圆滚滚拍了把他的后脑勺,申斥道:“那你他娘的还不让开!”
下一刻,圆滚滚上前小心翼翼地开了门,浓墨般的黑色伴着死寂像是要把人吞没的深渊,他们大哥一马当先,带着人鬼鬼祟祟地钻了进去。
开玩笑,他们自己的地盘,气氛就是再诡异还真能叫他们见着鬼不成。
不过这屋里实在是太黑了,又实在是太静了,叫人心里一阵阵的发慌,有鬼修实在是忍不住,在柜台边摸索到一盏小油灯,摸黑拿火折子点亮。
“啊!”
凄厉的惨叫声猝然响起,如一记闷雷震在众鬼修心上。
那点灯鬼修的火折子没点着灯,却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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