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平稳又飞快地行驶在官道上,李尘徽感觉不到一丝颠簸,只觉得自己在凭须御风,仿佛飘然起飞。他偶然瞥见梁蔚的手指动了几下,才明白原是梁蔚在用灵力加持着车上的符咒,他看过几本古籍知道有些符咒可以自行引来灵力为之驱使,梁蔚马车上的符咒大抵是属于这一种的,可为什么梁蔚还要再注入自己的的灵力呢?难不成是为了让他
许是和梁衡独处一路的缘由,李尘徽心中突然涌起个荒诞的念头,“梁蔚是不是对他太好了。”此念头一起,心眼与梁蔚不相上下的他,不免要自作多情一番。
结合他入公主府到现在梁蔚对他的态度,李尘徽越想越不对劲,到了最后,这荒诞的念头很快就开始变得更加离谱,“梁蔚她是不是喜欢我?”
李尘徽不敢再想下去,他觉的自己就是自己就是自做多情,梁蔚在别人那里装的温柔体贴,私下里就是个不近人情的混世魔王,从小谭先生每次见过梁蔚后战战兢兢的表情,就足以见得。
可梁蔚虽然这副德行,除了在新婚之夜虚张声势的吓了李尘徽一次,从来没真正在李尘徽面前拉下脸,就连在被李尘徽嘚啵烦了之后最多也是不轻不重地骂他两句
“不能再想了,”李尘徽思来想去又钻进了死胡同里,他无奈地想:“我这是吃错了药吗?”
就在此刻,跟在车旁的炳刃突然出了声,“殿下,前面有家驿站,您与驸马可要下来歇息一下?”
坐在马车上虽然并不颠簸,但坐久了也会胸闷,梁蔚是修行之人必然不介意这个,但李尘徽是个绣花枕头,炳刃这么问,大抵就是为了照顾到李尘徽的感受。
“那就在前面停车吧。”梁蔚重新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眼还在沉思的李尘徽,那厮耷拉着眼皮倒像是真困了。
李尘徽回过神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停了,梁蔚整了整衣裳,兀自推开了门帘,李尘徽立刻立刻起身,跟着梁蔚下了马车。
大抵是为了赶路,这三日的夜晚李尘徽都是在马车上度过的,此刻正当傍晚,李尘徽觉得按道理,梁蔚恐怕得带着他在此住一晚上。
他对此很是乐见其成,只是害怕耽误了行程。
面前的驿站虽然挂着朝廷的牌匾,却只是几间木头搭的小房子,檐角的蛛丝已结了厚厚一层,看来是久无人打扫,李尘徽怀疑若是雨天风大一点,住在这里的人就能当场上演一遍《茅屋为秋风所破歌》。
他们下马车的地方大抵是个小镇,也可能是个村口,因为靠近上阳关的地方群山环绕,少有人烟,方圆百里内能有这么一个破破烂烂小驿站已是托了上阳关的福。
李尘徽从前连草垛都睡过,这么一个小驿站对他来说已经是不错了,只是梁蔚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公主,此地这副尊容,若真让梁蔚在此委屈一晚,别的不说,他身为男人的尊严也不会同意。
“殿”李尘徽刚想开口,梁蔚却直接抬手捂住了他的嘴,浅淡的梅香钻入他的鼻尖,让李尘徽原地成了个熟透的烧鸡。
只见眼前有人从驿站里走了出来,估计是里面的驿使,远远看去,那人走路似乎有些奇怪,佝偻的身形像是个只有三条腿的黄鼠狼。
他像是看出来梁蔚的马车不似寻常人家的,觉的这一行人虽然少,却是非富即贵,声音也不自觉带上了恭敬。
“几位客人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那人的嗓音极其怪异,就像在破了个口子的喉咙里塞了一把里粗砾的沙子,漏风的话语一出口便把人的耳朵磨的千疮百孔。
待那老者走近,李尘徽才看见他面上有一道从眼角歪斜到脸侧的疤,再加上那老者有一双阴森的三白眼,他无论做什么表情都是一副面目狰狞。
李尘徽不自觉地挡在梁蔚身前,他突然觉得这个地方阴风阵阵,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娘子
梁蔚轻轻拉了下李尘徽的衣袖,然后不动声色地把他往后带了一点。
只听公主殿下柔声道:“夫君,咱们走了一路了,进去歇歇脚吧。”
梁蔚仿佛突然选择性失明,看不见那驿使怪异的神情,他见李尘徽不为所动,竟然摇起他的胳膊。
“夫君疼疼我吧,这马车颠的我腰疼。”
公主殿下的戏瘾又犯了,他挑起眉梢,轻抿红唇,把凤眼一弯遮住了里面的冷淡,额间的碎发在晚风中微微晃动,活脱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美娇娘。
李尘徽被他这一番撒娇弄得目瞪口呆,绕是他见惯了梁蔚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戏法,还是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但李尘徽知道梁蔚发癫发的很有分寸,她这么做定然是发现了什么。
于是他把心一横,很是大胆地握住梁蔚的手,宽慰地在上面拍了拍,扯出个僵硬的微笑,对那老者说道:“老人家,我们今晚住宿,麻烦你给我们安排两间上房。”
这荒山野岭的鬼地方能有什么上房,李尘徽这么说,不过是决定和梁蔚一道装成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
“好嘞,客人里面请。”那老头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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