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央跪着一位身着素衣的年轻女子,她鬓发散乱看着有些狼狈,但她跪的笔直,神色冷静淡漠甚至眼底还带着几分蔑视一切的傲气。
这位主是梁珹的荣婕妤,也是崔先瑜塞到后宫里的养女,身份比皇后还要尊贵几分,平日里目空一切又嚣张跋扈,让人恨的牙根痒又动不了她分毫。今日却在在皇后宫里跪了半个时辰,让久居人下的皇后狠狠出了口恶气。
今日是皇后在荣婕妤进宫后最开心的一天,这还得多亏了端阳公主梁蔚。
梁蔚今日出了慈宁宫便让人请了皇后去上清池叙话,皇后如约而至,她俩在池边闲聊了一会,便准备去凉亭里坐坐,可谁知还没走到过池子却听见旁边的竹林中有动静,皇后本以为是哪个不检点的宫女和侍卫厮混,便叫人过去看看。
可谁知宫人进去却发现衣衫不整的却是圣眷正浓的荣婕妤,与他厮混的竟是宫卫所都尉赵泉。
皇后闻讯而来,看到这般情形差点笑出声,谁能想到这目空一切的小蹄子竟敢做出这种淫乱之事。
她原本还不愿赴约,看在皇上的面子才勉强来这里,却没想到能遇到这等奇事,她这小姑子还真是皇上请出山的神仙啊。
她立刻叫人把赵泉绑了送去宫正司,又将荣婕妤押去了自己宫里,坐等还在政事堂的皇上前来处置。
“荣妹妹,你不说话也没有用,今日人证物证具在,本宫就是想帮你也无能为力。”皇后压下快要扬起的嘴角,叹道:“荣婕妤,你当真是糊涂啊。”
底下跪着的女人眼皮抬也不抬,她继续保持沉默。
皇后忍了小半个时辰终而开口却碰了个软钉子,她见荣婕妤不答话,便开口对梁蔚赔笑道:“小蔚,今日叫你看笑话了,待会皇上来了,你便和驸马一道回去吧,宫里乱糟糟的,不好再留你了。”
梁蔚放下手中的茶盏说道:“臣妹遵命。”
公主殿下话音未落,殿外的宫人就慌张的跑进来,对着梁蔚焦急道:“殿下,驸马爷在太后宫里出事了,太后正叫人去拿他呢!”
梁蔚闻言便立刻站起身,皇后也大惊失色,还没等她俩出声,殿外内宦一声高呼:“皇上驾到。”
梁珹竟赶着这个时候到了。
丑事
梁珹身边的亲信已将此事告诉了他,他面色铁青地进了未央宫,看着狼狈不堪跪在地上的荣婕妤,他瞬时感觉自己头上的朝冠绿的让人无法直视。
梁蔚念着她是崔家的人,对她虽然盛宠有加,却总是带着防备,好在荣婕妤识趣,进宫以来除了跋扈一点,没有为太后和崔家做过任何事,每次侍寝后都主动喝下避孕的药。梁珹对她虽无情意,却带有怜惜,对她那冷艳的模样也颇为心悦。
近两年梁珹的身体大不如前,他极少去后宫,对荣婕妤恩宠依旧却没再让她近身伺候。凭心而论,梁珹觉得自己没对不起她,没想到她竟耐不住寂寞与人苟且私通。
这事是抽在梁珹脸上的巴掌,他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胸口闷的发疼。
他在扶椅上坐下还没来得及问罪,就见梁蔚走到殿前“噗通”一声跪下。
“小蔚,你这是怎么了,快起来。”梁珹被梁蔚吓了一跳。
“皇上,方才有内宦进臣妾宫中回禀,说是驸马从太后宫中出来没一会儿,母后就着人去拿他,也不知驸马怎么惹恼了母后,小蔚她着急了。”皇后见梁蔚低头不语,便开口替她说了。
梁珹听完觉得胸口更疼了,他怎么就忘了今日太后还有幺蛾子等着他呢?
他揉了揉眉心,温声道:“小蔚,你别担心,先起来说话。朕这就命人把驸马请过来,让他把话说清楚,解了他与母后的误会。”
梁蔚终而抬头,她眼底敛着水光,在梁珹看来便是欲说还休的可怜样,美人落泪谁人不怜惜,即使梁珹是皇帝也被她的神情感染了。
皇后上前扶起了梁蔚,她与梁珹都知道太后把梁蔚当死敌,梁蔚在太后的暗杀下长大,如今梁蔚成了婚,太后必然会拿李尘徽做文章,梁蔚知道只凭着李尘徽一张嘴今日恐不能善终,所以才会跪求他们夫妇俩。
梁珹对梁蔚的姿态很满意,他在朝堂上正需要一个只能依附自己的棋子。
他刚想着人去寻李尘徽,便听有宫人来报说是项世子求见,未央宫里还乱着,不能叫外臣看到,他皱了皱眉刚想拒绝,便听那宫人又说道:“驸马爷跟着项世子一道来了。”
一时间气氛变的有些微妙,梁珹抬眼看了看立在一旁的梁蔚,梁蔚垂眸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荣婕妤,而薛皇后则忐忑地觑着梁珹的脸色,生怕他把荣婕妤私通之事轻轻揭过。
李尘徽若是半路被梁珹的人遇到送来未央宫还好说,可他偏是跟着项彻一起来的,若他真有什么把柄落在太后手上,保不齐太后会把错处引到到项彻身上。
李尘徽到底有没有捅娄子?或者说李尘徽到底有没有得了梁蔚的令与项彻里应外合设局对付太后。
梁珹轻咳一声,半晌才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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