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倚心说他也觉得,但怕饕餮一直哭下去,强笑着安慰:“帝髯是在嫉妒你,你的字是螳螂,怎么会是蛐蛐呢?”
饕餮张了张嘴巴,想要反驳但细想螳螂似乎确实比蛐蛐漂亮。
“我会书法,这些字全部交给我吧。”帝髯把地上的对联一一捡起来,“这些也别浪费,挂在方倚和饕餮门前怎么样?”
饕餮喜笑颜开,方倚愁眉苦脸,暗道不应该夸饕餮,现在把自己也给拉下水了。
每天面对这鬼画符,只愿他不会抑郁。
帝髯说干就干,他让扶竹准备笔墨,把崭新的对联铺在牌桌上,就这么开写。
他一撇一捺运斤如风,力度苍劲有力,全程文不加点,把旁边的饕餮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等帝髯写完,扶竹探头看了看,发现诗和饕餮所写的一模一样。
饕餮也发现了这一点,感动得眼眶通红,嘴角都扬起了45度微笑,感激的话已到嘴边,但被帝髯下一句话给硬生生憋了回去。
“思考累了,将就吧。”
饕餮嘴唇抖动,红着脸梗着脖子嚷嚷:“我选的词分明很美!”
帝髯瞟了饕餮一眼,不置可否。
一下午的时间在笑语中度过,当靛蓝色笼罩天空,众人又开始进厨房忙活。
等吃完饭洗完碗,几人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扶竹靠在帝髯肩头耷拉着眼皮,没一会儿就哼唧着睡着。
“白勿澄的事就拜托你们。”外面烟花和鞭炮的声音响亮,帝髯拔高声音对方顾道。
方顾把玩着酒壶,漫不经心点头:“你放心。”
“这么晚了你们还不走?”饕餮看了眼窗户,意味深长地笑了,“你不会是想在这里过夜吧?”
方顾确实是这个想法,他爽快答应:“谢了,偏房就行。”
“啊呸,还偏房就行,蹬鼻子上脸的家伙,你以为你可以住主房啊!”饕餮记仇,还记着对方把自己扔出人鱼宫的事,他哈哈大笑,手指的关节扭动。
风水轮流转,现在是他饕大爷的天下!
“三楼的几间房空着,都是干净的。”睚眦及时捂住饕餮的嘴,笑着道歉,“家弟愚蠢,您别跟他计较。”
“谦虚了,我倒觉得他聪明得紧。”方顾冷笑。
连他儿子的主意都敢打,打就算了,还对他这个老丈人无礼,这样的女婿不要也罢!
饕餮还不知道自己一句话给自己造了一个追父火葬场,此时正因不能教训仇人而龇牙咧嘴。
时间一分一秒走着,在某一时刻变得缓慢。
教堂的钟声响起,帝髯几人走到门口。
远处正聚集着一大群跨年的人,原本清冷的门口不知何时也堆满了商贩,红色照亮古董店。
“五、四、三、二……”
“一!!!”
几声尖锐的爆鸣伴随倒数的结束,几十束烟花争相在天空绽放,将仰望之人的瞳孔染成绚烂的彩色,扶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睡眼惺忪的眼睛在看到烟花时一瞬间睁大。
“是烟花!”他兴奋地喊道。
“新年快乐!”帝髯吻上扶竹的额头,闭上眼感受这片刻的幸福,“我的小泥塑。”
被屠杀的赤濑村
扶竹怔了片刻,抓住帝髯的衣服羞涩地踮脚回吻。
饕餮和方倚相视一眼,咳咳着低头,红着脸十指相扣。见到这一幕的方顾眼皮跳了跳,不爽地灌了口酒。
城市灯火璀璨,在幸福地大肆滋生下,悲剧正悄然来临。
一个消瘦的身影站在教堂顶端,黑袍被雪染成白色,蓝发随寒风飘舞,他的睫毛抖动,一滴泪珠划过冷青色的肌肤。
他张开苍白的薄唇,声音中藏着哭腔:
“哥哥……”
手中的鞭子断成两半,他张开双臂跳入身下的万丈深渊。
——
接下来的时间扶竹都在帮忙帝髯复习,一连三天店内都喜气洋洋,方顾说到做到,回去就开始大规模搜寻白勿澄的踪迹。
一切看似都在往好地发展,然而扶竹却感到不安,这种强烈的情绪让他喘不过气。他每日如履薄冰,努力保护幸福的表象,但很快,一声尖叫如沾火的箭刺破了纸窗户。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睚眦擦着桌子,无语地望着从楼上匆匆下来的饕餮。
“完了完了,赤濑村被屠了!”
饕餮第一句话就把所有人打得措手不及。
方倚放大眼睛,以为饕餮是在开玩笑,摆手说:“别这样,这种玩笑挺无聊的。”
“我玩笑你个大爷!”饕餮瞟到帝髯办公的笔记本,将他撞开自己坐了过去,忙急忙慌输入赤濑村几个字,然后指着屏幕说,“你们自己看!”
扶竹漫不经心看了一眼,而后直接被震在原地,瞳孔急剧放大。
在网页上,正陈列着几篇关于赤濑村屠杀案的报道,照片虽然已经打了马赛克,但那刺眼的红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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