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看着瞬间噤若寒蝉的群众耸了耸肩膀,嘁地一声转身,翻着白眼扬长而去。
而受人“欺负”的方倚跟陌归则是假装伤心,哭爹喊娘的提着东西仓皇跑路。
处在高楼中的帝髯透过落地窗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宠溺又无奈地扯起唇角,伸手拉下窗帘。
办公室陷入黑暗,他回头看着地上跪着的一男一女,笑容变得危险。
“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跑了,我们乖乖回引魂铃,求大人饶了我们!”
帝髯对他们的求饶无动于衷,他点燃一支香烟,在烟雾中眯起双眸:“饶了你们也可以,但前提是你们为我办一件事。”
……
扶竹成功“解救”出方倚他们后,坐上了前往扶竹工厂的车。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选了较为普通的五菱,并往上泼上泥水,混入高速中。
“明明就比隔壁便宜五毛钱,一个两个全往我们这扑。”方倚闻了闻衣领,被鱼腥味熏得头闷,“一会儿下车先去租间民宿吧,我需要洗澡。”
“洗澡?”开车的饕餮坏笑提议,“要不要我帮你洗?”
“你有病啊,我一男的你也耍流氓!”
“我可没那么饥不择食,我是让你去锅里洗。”
“你什么——”
“好了!”陌归及时遏制了一场鱼龙大战,“都安静些,扶扶睡着了。”
方倚闻言转头看去,发现扶竹果真睡着了,只好心有不甘地闭上嘴。
扶竹调查了几天信息,每晚目不交睫,现在一下子放松下来,竟然直接一觉睡到了天黑。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天花板的白炽灯闪花瞳孔,万花筒般的光圈层层叠加,他迅速眨了眨眼,耳边传来若有若无的敲击声。
他睡眼惺忪地侧目,被窗户上的东西吓得睡意全无。
只见窗户上倒吊着一具烧焦的尸体,脸紧贴着玻璃,空洞的眼窝朝着扶竹,死“盯”着他,嘴巴一张一合地不断说着什么。
“我当然会杀了您!”
扶竹从那变形的嘴型中,依稀看出了尸体所说的话,他在说下一个就是你!
扶竹微微蹙眉,下意识吐了句脏话,然后抄起旁边的台灯,抬手抡了过去。
尸体脸被砸扁,表情扭曲了一阵,灰溜溜地逃离。
陌归几人听到声音上楼,他们到达房间时扶竹正在按摩酸胀的手腕。
“怎么了?”方倚担心地上前询问。
扶竹看着尸体远去的方向凝眸,抬头时恰巧与陌归对视,察觉到对方眼中强烈的探究,摇了摇头,疲倦地推开所有人走了出去。
这间民宿是很普通的乡下居民楼,一栋二层小洋楼加水泥院子组成,院子的前方有一个花圃,里面盛放着玫瑰与向日葵。扶竹走到花圃前看了看,发现花秆有被压扁的痕迹,于是默默留了一个心眼,朝尸体离开的方向走去。
他站在林荫小道上,此时正处于傍晚,湛蓝色笼罩天空,他择了一块石头坐下,任由秋风吹打他朦胧的睡意。
“烧焦的尸体?”
身后传来说话声,他微微回眸,发现是陌归。
陌归手中拿着大衣,他轻轻将衣服披在扶竹身上,贴心地为他拢了拢。
扶竹抬头质疑问:“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了,我一直在守着你。”陌归背对着扶竹而坐,他性格孤僻,对许多事物都保持着可有可无的无所谓心态,但对陌严跟扶竹,他体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关心。
“这里很美,如果陌严也在就好了。”陌归抬头望着星空,两个孤独的背影对靠,奢望从对方身上获得慰藉,“还记得,我和陌严跟你初次相遇时的场景吗?”
扶竹望着稀疏的星星,闭眼假寐:“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那时的你比现在冷漠许多,你像个不会说话的机器人,又像被割掉舌头的罪犯,可就是这样自己都自身难保的你,却救下了我跟陌严,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第一次开口说的话,你说『这两个孩子给我,我养着』。”陌归深吸一口气,自顾自地继续说,“我一直不明白,你明明那么怕麻烦,为何却要自讨苦吃救下两个麻烦精?”
扶竹手指敲打着石头:“忘记了,我救过许多人。”
言外之意不要自作多情。
“我叫陌归,陌严原先不叫陌严,他是捡的死人名字。”陌归轻笑,只是笑声中夹着几分苦涩,“我和他是在逃难中认识的,他叫我一声哥哥,我便分他一口吃食,我曾经说过要保护他一辈子,虽然那傻小子恐怕已经忘记了,但我不能忘。”
扶竹隐隐明白陌归说这些的目的,他沉默地抿唇,静静地倾听。
“陌严性子直,日后,你多担待些。”
“那你呢?”
“我?呵,陌归……莫归。”陌归握住扶竹的手,倚靠着他闭眼,“扶竹,谢谢你。”
扶竹心想自己明明还没有答应,他微微侧目 ,竟看见一颗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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