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属为何……嗯?扶扶怎么了?”陌严看着做噤声手势的扶竹,一脸不解。
扶竹关上冰箱,意有所指地看向窗口枯木的树枝上。
只见那弯斜的枝头,站着几只乌鸦,它们不约而同地透过窗户紧盯着他们,乌黑的眼睛鼓溜溜地转,透出让人不寒而栗的恶意。
“又是这些家伙,上次也见过它们!”陌严抽出鞭子,抬手在空中挥舞。
鞭子划破空气的呼啸声让乌鸦惊恐着后退,陌归准备靠近,可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尖锐的口哨声,乌鸦们仰头大叫,竟同时飞走了。
陌严缠上鞭子,给帝髯使了个眼色:“走,跟上。”
三人追着乌鸦来到院子,想要深追,却看见拿着口哨阴恻恻看着他们的帝庆槡。
他沟壑纵横的脸上堆出使人发怵的笑,拦在出去的路上,斜头问:“三位去哪儿?”
帝髯握住扶竹的手,坦然自若地回答:“我们来帮爷爷找雕像。”
“是么?”帝庆槡看了眼厨房的位置,最后落到扶竹身上,呵呵笑了笑,转身佝偻着腰在草丛中摸索,“雕像里有神仙,可得轻点找,惹怒了神是会被降罪的。”
扶竹视线在院子里寻了一圈,压低声音问陌严:“陌归呢?”
“陌归?”陌严摇头,“不知道,许是发现什么线索查去了吧。”
帝髯蹲在地上,头也不抬说:“先找雕像。”
扶竹看着帝髯不断往外移的身体,心下了然,蹲在地上一同寻找,然后装作不经意地往外挪。
等到了门外,扶竹扶着墙站直身体,锤了锤酸痛的腰,望着乌鸦消失的方向说:“这个宅子风水真阴,又是乌鸦又是恶鬼。”
“可不是一般的阴呐,血光扑坟,子孙易夭折,说通俗点,生一个死一个,全是短命鬼。”
一道幽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扶竹抬头,发现陌归不知何时坐在围墙上,正含笑低眉看着他们。
“大哥,能不能别吓人,神出鬼没的!”陌严被陌归吓了一跳,跑到一边拍着胸脯顺气。
帝髯的注意力全在陌归的话上,皱眉问:“为何这么说?”
“我进你们老宅开始便发现这阴气极重,你们看,”陌归指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峰,“八山环抱本就不吉,而且这八座山顶我全去看过了,每一座山顶都埋着一个冤死之人,且你们祖坟又正对老宅,又被两条河道夹住……呵,这样的风水,注定要出短命鬼的。”
阴气……帝髯黯然。
杜训是道士,他先前便说过老宅阴气众人,既如此,他应该是知道风水问题的,可为何不提醒他?
难道是帝庆槡授意的?
明明是养育自己长大的爷爷,在这一刻,忽然变得极为陌生起来
帝髯想到帝庆槡给自己的吊坠,从怀中拿出来,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将它递给陌归:“这是我爷爷给我的,说有养魂的作用。”
陌归接过吊坠,在手中细细端详,半晌后忽而笑了:“确实养魂,但可不是养阴魂,而是养阳魂,你是阴魂,你戴着可不是它养你,是你养它。”
朕的皇后,想朕吗?
“帝庆槡说,里面含有帝王的精血,是真的吗?”帝髯撑着树,手指在上面留下深深的抓痕,浑身透出隐隐的压迫感。
他前世是帝王,而玉坠中恰好就含有帝王的精血,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玉坠中确实含有帝王的精血,不过比起玉坠的作用,你不好奇我为何说你是阴魂吗?”陌归含笑着把玉坠还给帝髯,兴致盎然地看着他。
帝髯听出了陌归话中的别有意味,他抿了抿唇,颔首问:“为何?”
“咳咳!”陌严知道陌归想要说什么,连忙一阵咳嗽,打断两人,“好了好了,先回去吧,不然老爷子要怀疑了!”
陌归推开想捂自己嘴的陌严,坦白说:“帝髯,你现在是个死人,你七岁时便溺毙了。”
这话冲击力有些大,帝髯脸上罕见地出现一丝迷茫,但这迷茫很快被他淡定地遮掩住,敛眸说:“我七岁时便死了?可我有呼吸有心跳,更有温度。”
“是呀,活人具备的帝髯都具备。”扶竹也表示不解。
陌归莞尔一笑,淡淡说:“因为帝髯在借命。”
借命?
帝髯探究地看着陌归,怀疑问:“你怎么知道?”
陌归扯唇,把偷生死簿到生死簿丢失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这回不止帝髯迷茫了,扶竹也跟着迷茫。
“如果不出意外,现在阎王爷已经知道生死簿不见的事了。”陌归语气淡淡,事不关己的模样好似一个局外人员。
扶竹愣了两秒,小脑瓜迅速运转,半晌蹦出一句:“你惨了,那狗东西一定会罚你的!”
想到戏殷惩罚人的手段,扶竹不禁忧虑到攒眉。
“你不用担心我,他不会对我怎样,比起我,你更应该担心帝髯。”陌归正了正神色,“帝髯借命违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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