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呢
扶竹微微抬起头,对上玉玄蕴含危险的视线,果断跳进帝髯怀里寻求庇护。
玉玄意味不明的话引来了帝髯的注意,他将扶竹捧在手心,用手指为他做了一道护栏,蹙眉问:“你们认识?”
玉玄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唇,自我介绍道:“玉玄,地府判官司,主管赏罚和生死。”
帝髯微微眯眼,捧住扶竹的手不露痕迹地合拢了些,嘴角抿出一抹笑,但笑却不达眼底,客套说:“原来是判官大人,看来饕餮说得没错,确实是高人。”
他如果知道所谓的高人是判官说什么也不会来,他自己是违反生死规律的偷生者,而扶竹是一只成分不明擅自出逃的小恶鬼,两个加在一起简直是罪不容诛的存在。而这样的组合却戏剧性的求地府判官帮忙,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陌严见玉玄都自报家门了,也拱手跟着说:“我是夜游巡,平时负责人间治安。”
帝髯表面波澜不惊,心中涟漪阵阵,他瞥向扶竹,见他昂首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不禁微惊。
连胆大如牛的小泥塑都害怕了,看来面前两人确实不好对付。
玉玄视线一半时间都落在扶竹身上,他眼睛弯了弯,伸手问:“可以把他给我吗?”
扶竹闻言如听到阎王低语般惊恐摇头,顺着帝髯手指往上爬,灵活地钻进对方衣服里。
帝髯表情瞬间阴沉了下来,他将小东西抓出来,心中狐疑但也没把他交出去,而是护在手心说:“抱歉,他怕生。”
算是委婉拒绝玉玄了。
玉玄听后脸色更冷了,笑容从脸上敛去,眉心轻轻皱起。
陌严抵唇咳嗽了一声,打断几人压抑的气氛:“先说正事。饕餮说里面有魇鬼……不过据我所知魇鬼都销声匿迹几百年了,怎么这个时候又出现了?”
扶竹伸出头说:“帝髯老家有座雕像很古怪。”
“雕像?”玉玄看过去,见小东西胆怯地缩回头,眸光瞬间黯淡。
“玉玄你快别说话了!”陌严说完玉玄又看向帝髯,“什么雕像?有照片吗?”
“一座阎王雕像,没有照片。”帝髯淡淡说。
陌严闻言托着下巴沉思说:“一会儿过去看看吧,但在此之前我先给你压压魂。”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玉玄,对帝髯抬了抬下巴:“你把扶竹给玉玄照看着,一会儿再回来接他。”
帝髯拧起眉,低头担忧地看着扶竹。
扶竹垮着嘴角,可怜巴巴地抱住帝髯手指,小泥球吧嗒吧嗒往下掉。
陌严看着一人一泥不禁长叹说:“你放心,玉玄不会对扶竹怎样。”
见帝髯不放心又加了一句“我保证”。
等帝髯跟着陌严离开,被放到玉玄手心的扶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蔫巴下去。
“看你挺乐不思蜀的。”玉玄单指抬起扶竹的下巴,“包庇人类,被王知道你又要被罚了。”
扶竹啧地一声挪开下巴,抱着胸哼唧着不愿搭理对方。
“扶扶,遇到危险为何不用耳麦通知我呢?”玉玄眼中浮上不悦,“难道你认为那个人类比我还要可靠?”
提起这个扶竹就气,他掐腰埋怨道:“我找了你的,但你那边根本没有反应!”
“不可能,这事有蹊跷。”玉玄歉意地碰了碰扶竹小手,从怀中拿出一支青色玉簪,含笑说,“这是我上次去东海买的,寓意为平安顺遂,赠予你。”
扶竹盯着簪子,摇头拒绝:“我不要。”
“为何?”
扶竹睨着玉玄,吐了吐舌头跳下对方手心,跺着脚嚷嚷道:“我要去找帝髯了,大笨蛋,谁要你的东西!”
“扶扶……”玉玄难过地看着扶竹,“你还在生我的气吗?那事是我不对,我只是太心急……”
“我不听!”扶竹捂住耳朵,“我要去找帝髯了!”
“哥……”玉玄眼睁睁地看着扶竹离去,他惘然若失地垂下头,嘴角含着苦笑,眼中被阴鸷占据,“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呢……千年前如此,千年后亦如此……”
手中的玉簪断裂,黑烟萦绕手臂,殷红的血液顺着指尖滴落,将地板腐蚀出一个个残缺的大洞。
一只黑猫隐匿于陶瓷后,它舔着爪子,暗金色的眼睛眯起,转身利落地离开。
刚刚锁完魂的帝髯大步流星往回赶,然后与大摇大摆出来的扶竹撞了个正着。
扶竹一看见帝髯就跟蜜蜂见了鲜花一样,哒哒哒地跑过去,闷头扑进帝髯怀里。
“怎么了?一脸委屈。”帝髯摸了摸扶竹鼻子,“被欺负了?”
扶竹低着头不说话,情绪低落。
陌严走过来,他嘴里的糖已经吃完,咬着棍子含糊说:“泥不用管哒,他俩一直这样。”
他跑过去推开门,发现玉玄已经没了踪影。
帝髯跟过去扫了一眼,问:“判官大人去哪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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