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陈严的手指,轻轻地放在嘴里啃啃、磨磨,然后小声嘀咕着说着姜武坏话:“你不要和他玩,狐狸吃草的。”
姜武:“狐狸不吃草!兔子吃草。”
裴听肆:“他骗你。”
陈严:“………我应该还是有点智商的。”
裴听肆垂眸,张大嘴想把陈严一只拳头都吃下去,但没这么做。他只是小声试探性的问道:“下次能不能带我去执行任务?”
裴听肆现在完全尊重陈严,不会否定他的任何事。
他会肯定陈严所取得的成绩,会尊重陈严出去执行任务,会听陈严的话,除了让他滚的那些话。
裴听肆会围绕着陈严转圈圈,会随身挂着藤蔓小吊坠。他从来就没有看不起陈严,他只是不理解陈严为什么要以身涉险。
嘴笨,关心的话在陈严的耳中成了打压。
惹陈严不开心了好多年。
但以后不会了。
被裴听肆拨开的格尔恩“呜呜呜”的走到沈青恩面前,开始诉苦,“沈先生,你不在的这三年,我过得简直是‘如鱼得水’!”
沈青恩半挑眉,不解的看向格尔恩。
如鱼得水?
沈青恩抬头,看向司焕。
司焕:“老婆我们不理他~”
伍里递了个白花花的馒头过来,身侧还站着朝廷南,颀长的背影映在沈青恩的脸颊上。
曾经将彼此视作仇敌的二人,成了战场上交付后背、并肩作战的战友。
是和平所带来的美好。
沈青恩笑着接过伍里的馒头,伍里穿着执行署的衣服,触角绷直,夕阳融化了他的冰冷。
“小伍里过来过来~”司焕招着手,偷偷摸摸的在伍里耳侧小声说着什么,伍里竖着一只触角,另一只垂下。
最后绷着触角狂点头。
朝廷南看这架势就心道不好。
很快,伍里被司焕放行,伍里揪着朝廷南的西装衣袖,拉着人到了一边。
一番交谈后,朝廷南咬牙切齿的声音贯入沈青恩的耳中,朝廷南面色冷硬的看着伍里,“什……什么?多少?!”
伍里乖乖的用手比了一个“五”。
朝廷南黑着脸,摸了摸伍里的触角后,咬着后槽牙看向司焕,那眼神是“单独聊聊”。
一分钟后,司焕看着新到账的五百万,沾沾自喜。
他人生的第一个目标:靠份子钱买大平层飞着玩(已实现)。
司焕对着伍里摆摆手,“回去吧~记得把礼物给你老公啊~”
“什么礼物?”
“嗯?”
沈青恩与朝廷南同时发声,司焕打发着朝廷南说没什么,然后弯腰告诉了沈青恩。
沈青恩被呛的咳嗽了一下,然后抬眸看向朝廷南。耳根微红,眼神有些复杂,但总体来说,是祝福的意思。
朝廷南更懵了。
但他选择见好就收,准备连夜带着伍里收拾东西回朝阙。
一分钟都不想耽误。
陈严与裴听肆走近沈青恩,陈严盯着沈青恩的腿,面色凝重:“沈先生,你的腿……是后遗症吗?”
司焕叉腰咳嗽了两声。
“是爱情。”
“……”陈严秒懂。
“什么?什么意思?”裴听肆错愕的看向司焕,司焕挑眉看向别处。
裴听肆刚想来揭沈青恩的毛茸茸小毯子,被陈严揪着龙角走了。
“诶……焕哥!我上次的龙角粉还剩一点!”
正要走的伍里触角绷直,折了回来,眼巴巴的看着裴听肆,然后掏出两个馒头要和裴听肆换,裴听肆跑得飞快。
司焕推着沈青恩去了办公室,他将沈漂亮放在沈青恩的掌心中,这是最漂亮的一只乌龟。
跟着沈青恩姓。
办公桌上的那支羽毛钢笔毛泽发光,很漂亮。沈青恩指节抚过司焕的办公桌,感受着三年所留下的痕迹。
他重塑肉身时,是在荒野。
万里晴空,旋飞的子弹在和平下化为白鸽,鸟鸣在北美洲的静谧丛林中跃起。残骸沙土上,尸骨生花。
向阳花。
和平之下的向阳花。
他见到了。
信徒也能占有神明【正文完】
后来,沈青恩从北美洲回了北川,幼时的噩梦牢笼被司焕碾碎。
北川民政局里流传着关于一位猫耳男人为与“亡夫”领证惊动川主的故事……
沈青恩当晚从北川去了联邦总署的东洲。
一路上,他听人津津乐道的谈起联邦总署的审判长。雷霆手段,性格暴躁、易怒,神谕之下不允许新的级出现。
三十岁,有位神秘亡妻,隔着墓碑日日相见,立誓终生如一。
沈青恩知道,他的小猫一块块地捡起记忆残片,生活在乌云的阴霾下,独自舔舐着伤口,眼神荒芜无光、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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