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起沈青恩的脸,轻哄着人:“乖乖,我也没进来啊……不哭不哭~”
怀中的人一阵乱动,手触到了司焕的伤口。
“疼……”沈青恩率先喊道。
司焕眉头一挑,手指勾起沈青恩的下颌,“我还没喊疼呢,你先喊上了?宝贝儿,是做梦了?”
“血……血……”
沈青恩嗓音怯懦,失了一贯的沉静,双手扑腾的格外厉害,像是个孩子。
一头发情期的“公牛”在床上已经彻底了失去了理智。
直到此刻,他才迟钝的反应沈青恩是做噩梦了。
他嘴角的笑容僵住,将沈青恩拥入怀中,安抚着沈青恩的后背。
沈青恩的后背布了一层薄薄的细汗,湿透了。
司焕垂眸用鼻尖蹭起沈青恩的脑袋,微抬起他的下颌,亲吻着他的薄唇。
浓郁的黑色烟草味勾人主动张唇轻含,渐渐安稳。
坠崖
南罔。
朝廷南守在病床旁,望着床上面色惨白昏迷不醒的伍里,眉宇间的情绪为其牵动。
“小蝴蝶,你不是说过的吗?”
“会活着回来。”
他俯身在伍里的白皙病弱的脸颊上落下沉重一吻,修长的手指轻扣着伍里被蝴蝶刀刮破掌心。
伍里的掌心血肉模糊,那一刀划的过深,将指骨关节处的软骨都划破了。
这是以死换伤的手段。
他的小蝴蝶答应他活着回来。
却根本没想这么做。
他将伍里额前散落的长发撩至耳后,滚烫的指尖刮过伍里的鼻尖,轻轻捏了捏。
“真是笨蛋……”
朝廷南的轻声哂笑,眼底眸光微动。
门外,仆人端来一盘白面馒头颤颤巍巍的放在床头柜上后立即退下。
扑鼻喷香的馒头味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朝廷南望着馒头上飘散起的白色烟雾,神色怅然。
如果,他不把小蝴蝶带回家。
或许事情就不会发展成这样……
“叩叩叩”
管家敲门进入病房时,朝廷南将手抽回,负在身后。
管家瞥了眼昏迷的伍里与床头柜上的馒头,他颔首提醒着朝廷南,“少爷,老爷传您。”
朝廷南眸子瞬间冷下,神色淡漠的迈着步子离开了病房。
在门“咔哒”合上的那秒,床上的伍里指节微动。
朝廷南进入客厅,朝林天正背对着落地窗而站,颀长的背影中透着威严肃穆。
“谁许你去青州市了?”
滚滚怒意从朝林天深邃凌厉的鹰眸中紧逼来。
朝廷南沉静无言。
朝林天迈近朝廷南,来自血缘威压的如同一块巨石压在朝廷南的肩上。
“因为那只蝴蝶?”
朝林天神色揶揄的瞧着朝廷南,眼神中透着笃定。
“南儿,我从小就和你说过,你身上肩负着整个家族的盛兴!如果朱雀一族没有eniga,朱雀全族也将受人桎梏!”
“族中交代的任务你是忘了吗?嗯?”
朝天林铁青着脸,步步紧逼。
朝廷南脊背被冷汗洇透,双手紧攥成拳,“南儿记得。”
“记得?记得你就不会去青州市!”
朝林天的眸中透出凶光,语气渐重。
朝廷南依旧不答。
朝林天绷紧腮帮子处的肌肉线条,强行压下怒意,“沈青恩呢?”
朝廷南:“坠崖,死了。”
“坠崖……”朝林天细嚼着字眼,神色凝重的看向朝廷南,“你看见他尸体了?”
朝廷南蹙起眉,“搜崖需要时间。”
伍里耽搁不起。
朝林天暴怒而起,顺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子“砰”一下砸向朝廷南的额头。
滚烫的血液顺着额角流下,留下一片淤青。
他忿忿低吼:“我说过的!既要杀就得永绝后患!你现在为了一只蝴蝶,连我教了你几十年的心狠都忘了?”
朝林天的语气严厉,眸中陡然迸发出一道冷厉的光芒,“如果他没死,他必会穷极一生来复仇!你……”
怒气将他后续的话吞没,旋即他长吸一气,无言的望向朝廷南。
朝廷南的右侧脸颊上,有一道三厘米的血红划痕,是子弹从脸擦过的痕迹。
“受伤了?”
朝林天这才软下腔调。
“多谢父亲关心,没有。”
他抹去脸上的血迹,明眸锋利,眼底淡漠的如同深潭。
半小时前。
在沈青恩坠崖后,朝廷南冷着脸走向裴听肆,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因为信息素的压制而难以喘息的人。
“裴家独子……”
“我不会杀你。”
静谧的黑夜下,朝廷南勾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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