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淡淡地解释了一句:“不关你的事,睡吧。”
方青颂将信将疑地缩了缩脖子。
霍许没多搭理他。
车内又香又暖,方青颂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霍许不在,手上的针拔了,滴光的药袋放在他脚边。
他没有等隋屹回来,找到自己的车就回了家,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隋屹跟霍许回到车上,没看见方青颂也不意外,他早就习惯方青颂跟他不告而别,倒是霍许看得透想得深,坐进驾驶室,手肘靠着方向盘,问了一嘴:“只是朋友?”
“炮友。”隋屹偏了下脸,拉下冷帽的帽檐遮眼。
“不像。”霍许摇头,“他看起来就是个乖孩子。”
隋屹清楚自己这个小姨出了名的嘴严,也刚好缺个宣泄口,三言两语就把自己跟方青颂的事情说出来了。
霍许面无表情地听完,半晌吐出三个字:“安全带。”
短暂的无语后,隋屹拔了插扣,扯过安全带系上,他那件不干净的皮夹克已经扔了,上身单穿一件黑衬衫,领口的扣子崩没了,安全带覆盖的那边肩膀上有一块明显的淤青,是棍状物重击的痕迹。
他系完安全带,霍许盯着后视镜倒车,语速平缓地说:“别告诉我你今晚挨打是因为他。”
隋屹来医院前本来在夜店蹦迪,新店开张缺吆喝,钱都花在网红跟营销上了,疏忽安保投入,dj跳水出了事故,场面一度混乱,有人报警有人尖叫,顶灯大亮,氛围全无。
隋屹当时在卡座上跟朋友玩骰子,看到开灯觉得扫兴,赔了两杯酒提前离场。
巧的是有个烂醉的oga跟他前后脚出来,被捡尸的拖进小巷,隋屹想都没想就跟上去制止,谁料在地留了下来。
但方青颂估计是想给他点教训,今天从早到晚都懒懒地不爱搭理人,周律跟他搭话,三句之内必定被呛回来,一开始周律还会冷不丁哽住,一天下来已经完全适应了,起承转合丝滑无比——方青颂话音未落他开口接道:“对不起,哥,我惹你生气了,我坏。”
方青颂这次没呛他,淡淡地应了声:“嗯。”
虽然还是冷言冷语的没有好脸色,但周律知道,这事儿算是翻篇了,方青颂耳根子软,性子也软,就是生起气来嘴巴特别毒,得理不饶人,这一点大概随谈笑。
周律有时候就在想,如果当年没让谈笑把方青颂接回去就好了,他要是被周太太一手带大性格肯定更软乎,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凶自己那么久。
不过那么早的事情了,再不满也只能想想,以后还是得用药,在方青颂愿意他放弃底线之前,不能让他记住这些事。
入了夜,方青颂一个人躺在床上,隐隐觉得冷,正想打电话给周律问他怎么回事,周律就打着手电推开了门,带着一身轻盈的香气,声线低磁:“好像停电了,你一个人睡冷吗?我有点冷。”
方青颂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香香的周律特别诱人,神差鬼使地“嗯”了一声。
周律放下走到床边关了手电,掀开被子钻到方青颂身边,把他搂进怀里,低声说:“睡吧。”
他的声音好像有魔力,方青颂嗅着他衣襟上的甜香,头脑昏沉,连应声都应不出来,一阖眼就失去了意识。
翌日清晨,方青颂在剧烈的头痛中睁开眼,身上一阵说不出的酸胀,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周律怀里缩,好像只有贴着他才能好受一些。
“周律?”方青颂推了推周律的肩膀,叫他名字的时候发觉自己的声音也有点哑,“你是不是把感冒传染给我了……我好难受。”
周律觉浅,被他一推徐徐转醒,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却是:“……什么感冒?我没有感冒啊。”
方青颂愣了一秒,说:“你不是发烧了吗?还给医生打电话了……”
“哥,你做噩梦了吗?”周律摸摸他的额头,声音带了点没睡醒的沙哑,“什么发烧电话?”
方青颂脑海里的东西本来就好像隔了一层毛玻璃,怎么都记不真切,被他一问,也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讷讷地说:“我……我梦到你发烧了,我坐在你腿上,你给医生打电话……然后,我……就跟上次一样。”
“……你在说什么呢?”周律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是不是昨晚做得太过,累着了,嗯?”
方青颂盯着他无辜的样子看了一会儿,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想不出来,正要思考被周律按着头揉进怀里紧紧抱住,热烘烘的香气钻进鼻腔,又薰得他昏昏欲睡。
一直到午饭,方青颂都晕乎乎的,周律做了点白人饭,他潦草地应付了几口,回到床上倒头就睡。
醒来时依旧被周律搂在怀里,四周洋溢着香香的气息。
如此重复几天,方青颂终于睡饱了觉,也接受了自己因为第一次开生殖腔记忆模糊,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事实。
一场秋雨一场凉,台风过后冷空气南下,气温骤降,之前在市美术馆群展的书画尽数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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