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总管,你说,我怎么能辜负这番好意?传我的命令,要火云阁送上冶炼的金麒麟一对当作拜礼。另外,要求水云阁派一位历练充足的嬷嬷上周府,好好教导周府小姐什么叫伺候丈夫。”相铃原本笑逐颜开,却在听到水云阁时,脸色瞬间惨白“你派水云阁的嬷嬷是什么意思?周小姐是名门千金,嫁进相府是当主母,闺房趣事自然有命妇会教导,不用那种妓院”“谁说她是来当主母的?我忘了说吗?还是你忘了?当初不晓得是谁说我这娼妇生的杂种只配娶妓院女子为妻?所以周府小姐当然要先入水云阁磨练,等哪天够格挂红牌,才有资格当相府的当家主母。”“自甘堕落,相家无德,才有你这种侮辱门面的不肖子孙。”相柳大笑,笑到伸手揩拭眼角的泪水“游总管,送客!”“不用,我自己会走。”相铃甩着袖子,忿然离去。“莫名其妙的家人。”倪学宝站在门边,低声呢喃。倪学宝翻着账册,兀自拨动虚无的算盘珠子。其实她可以不用这么做,经过这几天的练习,已经找回昔日的熟悉感觉,但是手不这么动着,又不知道该放哪里,尤其颈子的寒毛直竖,她知道他正盯着她的背影。这种背对着猛兽的感觉,很危险。“莫名其妙的家人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相柳问得很惬意。倪学宝听了,不禁胆战心惊。家人?可笑!哪种家人在遣词用字上需要斤斤计较,时时刻刻都要担心被人从背后桶一刀?她明明说得很小声,他怎么可能听到?当作不知道,不要回头。“你真的很聪明,聪明到让我开始不知道要拿你怎么办才好。”他的嗓音轻柔,话语中的含意却让人惊悚。她硬着头皮转身“我知道你让我看这些账册是在测试我的忠诚度,所以这些账册的重要性不高,从物品交易项目就可以发现只是重复加工,并不是原始购入的材料。这些我都知道,今天讲出来只是让你知晓,我绝不会贪求不该是我的东西,虽然我很爱钱,但也懂得盗亦有道,人要知分寸、懂进退。”“你真的很聪明。”“你想观察我会不会恃宠而骄,所以对外表现出溺爱我的模样,希望藉由其它人的嫉妒来教训我。”倪学宝翻个白眼,这种招式,在演艺圈很常见。“但是,如果我对这些都不在乎呢?”相柳把玩着她的发丝,柔软如缎,只是绾发让他无法尽兴,所以拆下凤篦,她的黑发如瀑泄落。“啊!你做什么?这很难整理,我不会耶!”这种发髻是小蝶帮她梳理的。指尖穿过她的发丝,相柳相信帮她梳理发髻的人一定也为丝滑的触感觉得困扰,难怪她梳理的是最简单的发髻。“无所谓,就这么披散着,反正也没人瞧得见。那么你对什么在乎?”“我告诉你,然后让你抓着我的弱点不放?”我有这么笨吗?怯!“人活着就有在乎的人事物。”“那么你在乎的又是什么?”“截至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找到在乎的人事物。不过,或许我已经找到了。”他的双眸流转着慑人心魄的光芒。倪学宝沦陷其中。突然,他倾身,在她的唇边轻轻的印下一吻,很快就离开。“你”他轻抚着她丰厚的唇瓣,让她无法说话,因为只要张嘴,就会舔到他的指腹,这种行为太撩人。没道理,太没有道理,这一定是阴谋!只要回想起稍早那一幕,她的心就狂跳,明明都跟自己说过n次,这一定是他的诡计,但她就是管不住心跳。倪学宝,你怎么这么没用?她压根儿不相信他说的话,什么找到在乎的?骗死人不偿命!她根本没有做什么值得他列为在乎的事,他家人找上门呛声,她还躲在门后瞧,没有跳出来充当忠犬,她对疯狗乱吠的事最没有天分。所以他到底看上她哪一点?大难来时各分飞?哪个人会这么白痴啊!这一定是阴谋,他八成在计划什么。倪学宝,你可千万别发蠢!游总管伫立在相柳的身旁,他现在翻阅的才是真正重要的账册,金、木、水、火、土五云阁各司其业,其中最赚钱的就属土云阁,掌控所有的矿业,最早是胚土的研究,专门提供官窑使用,后来挖掘到银矿,才真正奠定相柳的根基,银矿受朝廷管控产量,虽然他拥有挖矿权,每年也上缴巨额银两充裕国库,但是没有一番手段,他无法保有挖矿权,他明白这道理,所以土云阁的事从来不假他人之手。“你觉得她如何?”“大爷是指阿宝小姐?”迎向主人的瞪视,游总管很自然的改口“大智若愚,除非被逼急或事关自己,否则绝不轻易出手。不过,偶尔会冲动,这可能是年纪的问题。大爷怎么突然这么问?”“如果我让她当上相府主母呢?”游总管怔愣了一会儿“恐怕不妥,宝小姐的身家背景一直是个谜。”“你不觉得有趣吗?如果什么都知道,那么人生还有什么乐趣?”“但是”“游总管,你质疑我的能力吗?”相柳笑问,眼神锐利如刀。
“大爷,小的只是觉得小心驶得万年船,何况还有当扈和谛听他们在伺机而动,如果大爷想找合适的姑娘,小的可以请媒婆”“上水云阁找吗?”“大爷!”游总管苦着一张脸。“那天你没有瞧见她正气凛然的带着一群良家妇女走进水云阁吗?如果我把水云阁交给她打理,她会做得有声有色,那岂不是符合我说过的,妓女的孩子当然娶妓院出身的女子?”“大爷,万万不可啊!宝小姐再怎么聪明,也没有八面玲珑的手段,她还太年轻。”“我不在乎水云阁。”顶多关了它,凭他的能力,要几间水云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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