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抱着手机发愁,他察觉得到宋庭声在生气。
宋庭声表达情绪的方式很含蓄,沉默的时候,离开的时候,不动声色的时候,总是他最生气的时候。
可这都好几天过去了,对方都没个动静,林琅怕把他气死,正苦恼着给他发点什么讨好一下。
他咬着玩偶的长耳朵,把宋庭声的头像点来点去,朋友圈又回到了一片空白,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宋庭声也偶尔会发些他们俩的日常,不至于看起来像个机器号。
林琅不禁想起他好友说过的话,自己不在的那几年,宋庭声到底过得怎么样。
不知道宋庭声会不会哭,他还没有见过宋庭声的眼泪,甚至想象不出来会是一副怎么样的光景。
分开的五年,对彼此来说都是一片空白。
他想得正出神,手里忽然震动了一下,是宋庭声先发来了信息,一句非常言简意洁的“今晚回”。
林琅顿时乐得找不着北,顺坡下驴的同时又有些得意,宋庭声一次次的妥协总让他骄傲。
他一口一个老公的信息发过去,这几天在家闷得手痒痒,学做菜他不擅长,他决定亲自给宋庭声做点爱心蛋糕作为补偿。
阿姨还在拆滴水的窗帘,突如其来的大雨打湿了许多家具,又听见林琅在厨房里翻了半天要做蛋糕,她一个中式营养师,家里没有备着芝士黄油一类的东西,便放下手里的活,就要出门去买。
林琅怕她不懂,巴巴地跟出了门。
好在小区门口对面就有个进口超市,原本阿姨还想开车,林琅在室内呆久了反而想要透透气,给她递了把伞就走进了雨里。
阿姨看着他的背影,水花从他脚边荡开。
她是个专业的营养师兼保姆,服务过的有钱人数也数不清了,但还是。
他想起在公寓楼下的两个月,想起在来回航班上的内心凌迟,都无法想象林琅那一刻有多痛。
心里微不足道的恨和怨,终于也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根据我国刑法的。
李雅美心里一咯噔,就冒了些细汗。
“我说了不认识辛鸣山。”
“别紧张,只是随便聊聊。”
她点头,重新摆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微笑说:“您请说。”
男女对视一眼,女方继续:“据我所知,你明明长居在北京,名下有两套市中心的房产,但是为什么你很少会过去住呢?”
“我比较喜欢清静,回去就住在店里。”李雅美说。
“店里?是那家汤泉馆吧。”女人熟捻道,“我也去过,很难预约呢,实在没想到您就是老板娘。”
“嗯,闲得无聊开来玩玩的,下次你来可以跟我说一声。”
“谢谢,法人是您朋友吗?我看了眼档案,当初工商注册、执业资格都不是您操办的,只是参加了剪彩仪式。”
“我是股东,法人在马莱旅游,经营不善你们应该去找他。”李雅美说。
女人笑笑,说店经营没什么问题,是原始股来源有问题。
闲扯了半个钟,李雅美才终于把这两人送走。
这个店开办初期就是那老头洗钱用的,最近也准备歇业了,没成想这会儿却碰上了检查。李雅美在酒店里冷汗直冒,好一会儿才找回手脚的知觉,可不敢再联系那老头了。
她思索半天,还是决定托在那边的人问问。
问到第二天晚上,都没个头绪,只听到法院里的文员朋友抱怨说:“一个交通肇事案件鸡飞狗跳的,我这几天在院里都快累死了。”
李雅美也笑:“哪位大人被撞了?”
“谁知道啊,但不是大人,是小情人儿,听说直接撞流产了,大人物一生气,遭殃的不还是我们这群人,哎哟这事弄得……”朋友嘟囔,那边还有文件翻动的声音。
李雅美一愣,朋友就说院里忙,估计以后上头要大换血,多问也问不出来什么。
深夜,她给林琅打了个电话,已拉黑。
挺符合对方的做事风格。她对着手机默然,许久又打给了辛词,最后一秒才接听。
“什么事?”
对面声音十分虚弱,李雅美还以为自己打错了号码,疑惑:“辛词?”
“嗯,到底什么事。”
“你真他妈好意思问我,我跟你父亲已经没关系了,我什么也没说出去,检察院的人还来找我做什么。”李雅美怒道。
“我不知道。”他冷漠道。
李雅美听见这个声音就火大,深吸了一口气:“别瞒着我了,你老实说,你父亲到底出什么事?”
“我爸爸前天就被人带走了,现在还没见到他,你别在电话里问了行吗?”他的声音也急了起来。
李雅美想起朋友说的话,问:“那现在是什么阶段?初查的时候没做准备?候审还是直接逮……”
辛词立刻打断她,说话竟带上了点哽咽:“我真他娘的不知道,要不是你们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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