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点若有若无的暧昧,仿佛轻易就能抽离而去,然后被夜风带走所有的余热,但那只他熟悉无比的,因为过分灵巧而总让人觉得像是某种独立于主人存在的活物的手掌,自始至终老老实实地栖息在他的手心里。
顺从得近乎驯服。
大概是联想到了过于离谱的字眼,中原中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酒都醒了几分,然后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由于摄取了太多酒精而提前搞坏了脑袋。
先是把本该毫无关系的词语和青花鱼并列在一起,接着又想起根本不存在的记忆什么的……
重逢之后的两人虽然依旧默契,但距离感和从前比还是有些明显的,再加上又是对立组织的成员,哪怕现在算是难得地合作时期,手拉手走在街上这种事情也还是太奇怪了。
太宰怎么可能会同意啊。
本想这么断言的重力使,依稀记起,由于背后的视线有点烦人,他似乎无意识地回过几次头,但每次都只能看到被乱发和阴影掩住的半张面孔,青年垂落的头颅是如此地恰到好处,让所有人都无法窥探到他的真实。
自己似乎喊了太宰的名字,又似乎没有,因为始终只有中原中也一人的声音散落在空旷的街道上,而他继续向前的时候,身后青年便沉默无声地跟上。
回忆中的一切都虚幻得如同梦境。
唯有他所握住的,那只始终未曾松开的手,是唯一的真实。
重力使终于想了起来。
当时他身后的太宰,身上穿着的并不是港口黑手党的大衣与西装,而是沙色的风衣。
第二天的干部先生毫不意外地迟到了,失眠加宿醉的联合威力令他的脸色十分难看,哪怕勉强收拾干净了外表,整个人周围的气压也是沉重冰冷的。
秘书小哥像只探测到糟糕天气的鹌鹑一样缩在办公位上,偶尔才小心翼翼地探头听一听身后办公室里的动静,仿佛里头会打出什么雷来波及到他似的。但办公室里自始至终都十分安静,甚至连重力使结束了工作,接到来自武侦的使唤电话而发出的抱怨声都没有传出。
并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那天没有电话打来。
忙于工作外加宿醉的头疼,中原中也一时未能留意到异样,直到他连着三天没接到电话,才突然意识到,说好的三个月使唤权好像被太宰治单方面提前结束了。
话是那么说,其实也就提前了三四天罢了,如果是之前的重力使,只会高兴得拍手庆祝劫难日早点结束,甚至为此再开一瓶好酒,至于太宰的想法,他根本不关心。
横竖关心了也没用。
不管是提前还是延期,如果太宰想要做的话,他肯定总能得逞的。
而现在的重力使同样不关心,但他多少思考了一下,在横滨没发生任何事件的情况下,他的老对头为什么突然把手里的好东西丢开了。
思索了一会儿无果之后的中原中也,拿出手机点开标着青花鱼的号码,当然他没有拨通,而是选择了短信页面,“喂,太宰,东西会放在老地方,到了19号你自己去拿。”然后编辑了音频发送出去。
回信很快。
【黏糊糊的蛞蝓的品味实在太糟糕了!一定要送的话让红叶大姐来挑!】
重力使冷笑了一声。
“你最好仔细听听刚才那条音频。”他既没有发送什么短信,也没点开通讯按钮,而是直接冲着手机说话,“新版本是安装在手机里的?难怪能续航三天以上呢。”
中原中也发送的不过是以前录下来骂太宰的录音而已。
那家伙还有侦探社的工作,监听和监视不可能同时进行,留意着动静听一耳朵就是极限了。
过了一会儿,新的短信又发了过来。
【今天太阳一定是从西边出来的吧,软体动物竟然进化出脑细胞了!!!这不科学也不异能!!】
“哈?你往我身上丢这种东西不是经常的吗?”重力使并没有特别生气,以前搭档时期的太宰可过分多了,何止是监听,甚至还放过定位器,入侵过他住所的监控,乃至于他使用的电子产品的浏览记录——顺带一提,上面那些和跟踪狂无异的行为,全部都是为了给那本该死的奇怪杂志取材。
“所以这次又怎么了,先说好,下不为例,我的行踪就算在港黑也不是谁都能知道的。”把社死信息放在黑手党内部流通已经很丢脸了,敢放到侦探社去他绝对上门打人。
【切,既然被抓到了,那复活刊就晚一点发行把。】
“……你这不还是要写吗!!!”
【中也以为三个月就能抚平我心灵的创伤?怎么可能嘛,像我这样的柔弱美男子,受此打击怎么也得三年才能……】
“想得美,过期不候,反正现在结束时间也到了,不算违约。”
【嗳,那不然,我请中也喝酒?我们可以再比点别的花样嘛,大人的游戏我也很擅长的哦,比如受欢迎的程度怎么样?】
根本没被骗到的重力使瞬间警觉,“……你打算对我的藏酒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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