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
“匆匆那年我们见过太少世面总爱看同一张脸……”
我坐在舞台的高脚椅上,背对着下面的人。下面如同水雾笼罩耳膜一般的冗杂声停下了,我顺着唱下去,一边唱着脑子里一边过走马灯,我恨啊!贾言啊贾言,你他妈怎么就死了?我床还没和你上够呢,你死了以后在天上看我和别人上床你不膈应吗?
“不怪那一世情没空反复再排演,是岁月恩赐…”我想着,人就是一辆列车,一出生就在既定的轨道上狂奔,随着时间的推移,车上的人去了来来了去,小姑匆匆上车,又匆促下车。她仿佛从未来过,让人喟叹,让人惋惜。
“我们要互相亏欠,要不然凭何怀缅?”唱完了,伴奏自动暂停,我转过身去,全部的人都在看我,而后响起掌声与欢呼。
“美女唱得好!再来一个!”
我正打算笑笑下去,发现邢若榴举起啤酒朝我笑了笑。我又驻足,扯着嗓子嚎了一首《王妃》,接着是《浮夸》,能把这儿扰鸡犬不宁的歌让我唱个遍,最后我也没力气,又坐下来唱点安静的。
“没有星星的夜里,我用泪光吸引你……”我累了,瘫坐在椅子上,唱完这首《独角戏》筋疲力竭地下了台,回到下面的卡座,几个年轻小伙围上来:
“妹妹,要个联系方式?”
我不想说话,又觉得不理人家不礼貌,话在嘴里嚼了半天,邢若榴倒是先开口:“哎,她今天刚失恋,你们这是揭人家短啊!”
“啊?哎,真不好意思了,打扰了打扰了,”“哎呦,妹子你别伤心,好男人多的是,这个分了下个更好!”几个人一哄而散,推推搡搡地走了。
我看着邢若榴,笑了笑,她把鬓角略长的头发别到耳后,道:“歇会儿。”
我望着楼下,邢若榴望着我,妄想在我脑子里疯狂滋长。如果我的家庭正常,我没有闯进小姑的生活,现在就算和邢若榴坐在一起喝酒也绝不是这种场景。一罐啤酒让我喝的精光,我开口:“你带我去哪?”
“你要做纹身吗?你确定啊?”
“是,我考虑好久了,图我都选好了。”
“我可以带你做,到了你看看你还想不想纹。”
她站起来,带着我上五楼。五楼是一家纹身店,装潢和理发店差不多,但是东西更像是手术台上的。几个男男女女躺着,有的面露难色,有的直磨牙根。
“邢总,有时间来溜达溜达啦?”一个剪了超短发的高个儿女生很热情的向邢若榴打招呼“哟,新交的妹妹?”
“不…”邢若榴嘴角抽了抽刚想反驳。
“是,她在外面不乐意说。”我咬着下嘴唇,想逗她玩玩,我看见她眼神中透着诧异。
“能看见邢总这么腼腆还真罕见,久久啊!”
“行了别瞎打岔,她今天想过来纹东西,图都挑好了。”
“你别张罗,听妹妹说。”高个儿硬挤开邢若榴“怎么个事儿?”
“我大腿根上有块疤,您看看能不能遮一下,图在我手机里,我都挑好了。”
“那到里间儿说吧,邢总跟着不?”
“我不去了,你俩好好聊。”
“得。”
我到了里屋,把裤子脱下来,那块恶心的疤痕瞬间映入眼帘。
“您这块儿吧,像里边儿看不见的这地儿其实没必要纹,下面儿斑斑点点的能遮一下,要不然也面积太大了遭罪。”她端详了一会儿“图我看看?”
我把手机解锁给她,这个图是我小姑设计的草稿,成稿是由她的同学完成的,笔名是木加,我也没能搜到这个作者的信息。原稿一直在我家压着,那天收拾东西的时候翻到了,这其实是一组图,我一眼就相中了里面的灯塔水母:零零散散的几只散落在海里,没有固定的须子伸向四面八方,缠住一个生了锈的马灯。
“哦,你要纹这个啊,这个图难度不算小。”
“您见过这张吗?”
“见过,ne和木加联手的作品,他们设计了不少,但知名度一直比较低。我这里应该有他们出的手稿集,到时候直接拓下来吧。”她比量了比量那块疤“您这块漏在外面大的就纹马灯,旁边小的疤纹水母,面积不算太大,今天晚上能弄完。”
我又比量了一下,她安排的不错,我点点头。
消毒完,图案也拓好,真正开始纹了我才感觉到痛苦,感觉像刀片不停的划同一片肉,她说这块不适合大面积上色,所以选择的白描手法,上墨也比较浅,已经很轻了。纹了快四个小时,我最后下来的时候简直要昏过去。她最后擦了擦多余的颜料,让我看看怎么样。她手艺确实不错,图案和疤没什么违和感,暗红色偏褐色的墨水骗过了我的眼睛。
我穿好衣服出去找邢若榴,她坐在沙发上眯着,我走到她面前她就醒了。
“完事了?”
“嗯,钱怎么付?”
“我的店还用付钱?”
“哟,邢总真霸气!”高个儿的女生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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