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完全听从他的话语了。他把曾郁带去他一向光顾的造型室里,在场的beta造型师发现晏邢宇带来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可大可小地吃了一惊,尤其是发现两人紧紧相连的掌心以后。他们没有当着晏邢宇的面讨论这天大的八卦,转过身却疯狂地朝彼此使眼色。店长很快出来,以专业的素质接待了造型室尊贵的客人。
“您的脸很小,五官也清秀,发型留得再清爽些会更好呢。”店长熟稔地摆弄着曾郁的两鬓,在镜子里对他说。
曾郁局促地笑,正打算客套应答,在他身后坐在沙发里翻金融杂志的男人开口了:“发脚全部收拾干净,越短越好。”
曾郁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店长也用探寻的目光来回看了二人一眼,随即灿笑着点头:“没问题。”
店长的手艺非常好,动作利索,不到半个小时就给将曾郁收拾得精神了许多,顺便还给他做了个发型。这下子,beta后颈的腺体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了,那上面有一道并不算明显的齿痕,向旁人明示他近期的被标记。等店长离开,晏邢宇向曾郁招招手,让他过来,曾郁愣头愣脑地迎过去,alpha说:“坐过来。”
曾郁听话地坐在了晏邢宇身边。高大的沙发挡住了他们的身影。
晏邢宇举起掌心,将它覆盖在beta一览无余的腺体上,覆有薄茧的指腹在微凸的腺体上轻微细腻地摩挲。
曾郁觉得有些痒,难耐地缩缩脖子,脸也红了起来。
于是晏邢宇停止了这暧昧的动作。他倏然抽回的手让曾郁滞了滞,曾郁下意识以为晏邢宇生气了。
alpha从沙发上站起来,在beta未觉察时忽然凑到他耳边轻飘飘地冒出一句:“蠢。”随即扬长而去。
他在外面总保持着这一幅道貌岸然的形象,曾郁气急败坏地跟在alpha大步向前的背影后,晏邢宇钻进车里时特意将车门留下一条缝,曾郁激动得差点失去理智,以为晏邢宇把门关上了,于是他打算一把拉开车门然后也不客气地回骂一句,比如说你这混蛋什么什么的,这样的想法导致他拉车门的动作用力过猛,未关闭的车门像是发射到一半还没进入绕月飞行轨道的火箭撞在他身上,他“嗷”一声哀嚎,狼狈地后退两步,差点坐到地上去。
后来在车里,晏邢宇又补了一句:“蠢到没药医。”
曾郁简直欲哭无泪。
碍于司机的在场,他们一路没有肢体接触。曾郁觉得被吹过的头发十分轻盈的,心情也逐渐好起来。等车子一停,他迫不及待地跳下去,仿佛要和晏邢宇撇清关系。他不知道为什么林奇泽会突然出现,他以为他们之后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了。
“你是谁?”
面对晏邢宇直截了当且无礼至极的提问,林奇泽罕见地失去了任何想法。他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他也知道曾郁很可能与这个叫做晏邢宇的alpha有着暧昧的肉体关系。但是直到晏邢宇真真切切地站在他面前用正眼看他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个男人原来比他高大强壮那么多。这个男人使所有见到他的人本能地感到畏惧。
他感到一坨千斤重的秤砣“嗙”地压在他的膝盖上,逼迫他弯下去,弯下去。
林奇泽吃力地吞咽着口水,用嘶哑的声音支支吾吾地回答:“我……我是曾郁的朋友。”他竭尽全力反抗着——反抗着——这个强大的s级alpha所施与的信息素威压,用残存无几的理智不怕死似地追问,“……你呢?”
晏邢宇的眼眸沉了沉,他没有在意曾郁惊魂不定的神色,兀自用古井无波的语调回答:“我是他男朋友。”
林奇泽的面部神经像是煮熟的方便面一样不要命地抽搐起来。
在人生顺风顺水的前二十年里,林奇泽基本很少有感到挫败的时候。
他的家境不算极端优越,但也称得上有资格从小到大与名门望族出入门户。他差不多是一个传统的纨绔子弟,在家里学尽了父母逼他学会的所有礼仪,所以在愿意的时候能尽情地活得人模狗样,不过与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他更习惯释放自己的原始天性。
在心底里他不否认自己是一个坏人,反正他也绝对不是一个好人。好人和他是沾不上边的,因为他十足地乐意主动为了某些令常人发指的恶趣味做一堆坏事,哪怕要煞费心机——没有什么高尚的理由,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正因为他如此坚信自己在维持着人模狗样的外表时不会有人怀疑他的虚伪性,当一个位阶比他高出如此之多的alpha向他展示出浓烈的恶意时,他才会无法抑制内心的惊讶与愤怒。
然而在表面上他还是要尽量保持一副淡漠有礼的模样,努力阻止膝盖不停地打摆子,表现出不算越界的惊奇:“啊……啊,这……我不知道,对不起,我还以为……”
他来回看了看这两个人,在心里不断确定对面这个用不善的目光盯着他的alpha是否完全认真——以此来权衡他要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情况。他在脑子里惊心动魄地计算着,心底却像是被毒蝎的爪子死死爪住。瞧瞧曾郁这光鲜亮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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