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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水声瞬间停了。曾郁吓得闭上了嘴。片刻后,晏邢宇从里面走出来,他的脸上挂满了水珠,细碎的刘海全打湿了,面色白得像一张纸,高大的身躯微微俯伛,步子踏得又重又慢。他缓慢地走到曾郁面前,曾郁心惊胆战地迎向晏邢宇的脸,他很快发现了晏邢宇的异样。

“你……你怎么了……”

alpha凑近曾郁,昙花的香气更浓了。他鼻尖的水珠打在了曾郁的额头上,冰凉的水滴很快滑进了曾郁惊讶的眼睛里,是刺痛的感觉。他后知后觉地紧紧眯起眼,然后他感到被铐起来的手腕一松,晏邢宇直起了腰。与此同时,曾郁的手机从半空中飞到了他的怀里。

曾郁愣愣地放下了因为挣扎而酸疼不已的手。他欲言又止地看向晏邢宇,alpha在解开手铐以后倏然转身离开,依旧不看他。他从床上爬下去,有些担心地想要凑上去看清楚晏邢宇的脸。有什么东西从他腿上落下去,他下意识捞了一把,抓住了那只手机。

晏邢宇坐到了书桌边的单人沙发上,手撑在桌沿,头低垂下去。他的胸膛很明显在不正常地起伏着,alpha隐忍的信息素在空中低迷地飘扬。曾郁不知道晏邢宇在离开这间房子之前注射了超量的抑制剂,他也不知道晏邢宇正在忍受着来势汹汹的头痛。

他向前两步。他们现在离了大概有两米那么远的距离。曾郁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走上前去,他想摸摸晏邢宇的脸,确认他是否在发烧,可是他犹豫着站在离晏邢宇两米远的地方,不敢前进。

曾郁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了,至少不应该总是问你怎么你怎么,像是在说一堆废话。他张张嘴,正要组织语言,手里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曾郁低下头,看到了白曦晨的名字。他顿了顿,还是决定接起这个电话。

接电话之前,他想的是,正好白曦晨打电话过来,他只问问对方的情况就好,他不会出去了,因为晏邢宇看起来很不对劲。可是电话接通了,对面传过来的是一副截然陌生的嗓音,声音说他是s大附属医院的,这个电话最后一个联系的人是他,问他有没有时间到医院去一趟,因为现在没有人给白曦晨办理入院手续。

听到白曦晨进医院的消息,曾郁下意识连声应好,挂断电话抬脚便想走。他看向alpha,然后发现晏邢宇不知什么时候抬起了头,用墨绿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

即使在惨白破败的面色衬托下,那双深不见底的瞳仁还是锋利得像锥子一样。晏邢宇盯着浑身僵硬的曾郁,冷不丁开口:“你去哪里?”

他的语气很平静,前所未有地平静,他问这个问题和他当初说曾郁是一个垃圾时的语气似乎没有什么两样,一如既往地显示出了一种不在乎的情绪。

曾郁又开始解释了:“我……曦晨进医院了,我必须去一趟……”话说到一半,他急急补充,“我很快就会回来了!等给他办了入院手续——”

“滚出去。”

晏邢宇冷若冰霜的话语生生砍断了曾郁冗长的注脚。

***

一个穿白大褂戴口罩的人站在他身侧。

这人是一个女人,从口罩上方,她的眼睛向着天空,手伸直了,在拨弄一根管子,天上有一滴水顺着管子流淌下来。白曦晨顺着那滴水的流向看,最后发现它通向的是自己手背的静脉。

这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是护士。她调整完输液管的速度,一低头发现病患已经醒了,于是便眯起了眼睛,口罩动了动,白曦晨听到她说:“你感觉怎么样?”

他的头很沉重,甚至一下子忘记在昏过去之前发生了何事。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床上打吊针,于是疑惑地偏过头去,问她:“我怎么了?”这个时候他看见了玻璃窗外的两个男人,矮一点的那个是曾郁,高一点的是他的男朋友顾浩思。他们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男朋友顾浩思的嘴巴是张开笑着的,看起来无忧无虑。曾郁没有笑。曾郁似乎是瞥了他一眼,接着便整个人转过来面对着玻璃内侧,像一个傻帽一样趴在窗户上激动地向他招手。

护士将右手伸进上衣口袋掏出了一支笔和一本本子,“咔哒咔哒”按出笔芯,在本子上面写字。她一边写字一边说:“你疑似因药物刺激导致信息素紊乱,现在在隔离病房接受观察,要不是及时送医,后果不堪设想……你的男朋友和朋友在外面等你醒过来。”

写完了字,那护士又“咔哒咔哒”把笔和本子都插回了上衣口袋里。她刚想问白曦晨需不需要请beta朋友进来探视,却发现这个躺在床上的美丽的oga如同癫痫一般剧烈地晃动着身体。他用嘶哑得像锯木屑一样难听的声音问她:“我的腺体……我的腺体怎么了?我的腺体?!”他的脸很快变得像鬼一样狰狞可怖,他张开手去触摸自己的腺体,却发现脖子被一圈纱布紧紧包裹着,他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腺体正像被针扎一样疼痛。

“我的腺体怎么了——?!”白曦晨厉声哀嚎,透明的输液管在空中哗啦啦摆晃起来,整张病床都在疯狂地震荡。

护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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