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身上的东西,明明树敌无数,内忧外患,却活得这么肆意开心,让人看了真是…想毁了他。
察觉到自己又滋生出那些阴暗想法,当机立断抽出暗格里的小刀,狠狠往手臂上刻了一刀,疼痛让他喘息了一瞬,鲜血涌出,滑落在所穿的休闲鞋上。
明明是昂贵的西装,却配了双休闲鞋,因为白宸不喜欢皮质的任何东西。
冰凉冷硬的触感会让他汗毛直立。
“哎,白少!赏脸吃个饭?”
恭沪眼尖地伸出大半个身子朝白宸招手。
“发情的公狗。”
白宸又划了一刀,跟上一刀组合了一个“叉”,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冷冷地看着恭沪。
“翁叔,兰园该来新人了吧?”
“是的少爷,今天下午就能到。”
“给他送几个质量好的。”
“是,少爷。”
刚开始赵路还是聚精会神地悄悄观察这些人,想要知己知彼,由此他也确实耳尖地听到了一些。
比如他们的年龄并不像自己尚在高中,几乎都是二十出头,有小部分只堪堪成年,又比如,他们都有着各自来这里的理由,迫不得已或是主动请缨,本想再多听些,耐不得路途太遥远,车子在山路中不断晃悠,又因为这段日子忧思过重,还受到了惊吓,赵路在半路上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他是被失重感惊醒的。
惊慌地挺坐起来,发现自己在地道中,仅有的光线是车子自带的远光灯,借着光,隐隐约约能看到墙壁上繁复久远的花纹,类似于敦煌壁画,左右两边留存着安装石灯的痕迹。
几声压抑的哭泣声传来,很轻,只有靠她比较近的赵路听到了,是比他还晚来的,这辆大巴上最后一名乘客。
烫着梨花卷,穿着碎花裙,卷翘的睫毛,水盈盈的眼睛,还有柔软而饱满的嘴唇。
是赵路曾经最喜欢的类型,但如今是不可能了,天、地、人,哪个都不对。
虽然如此,他依旧心动了,心跳一瞬间的不规律让他手指都蜷缩了起来,不过也只一瞬。
听她哭得喘不上气来,犹豫着从包里拿出一颗奶糖递给了她。
看她略带诧异地回看过来,扯出了一抹僵硬的笑。
不该这样的,自己应该什么都不做,不清楚她的任何底细,你怎么敢妄自行动。
懊恼地闭上眼睛,惩罚般往腰上拧了一把。
直到感受到车停下后才重新睁开。
兰园,名取得雅致,园造得也雅致,第一眼看到会疑惑自己是不是步入了古时的皇家园林,殊不知里面隐藏了多少淫乱肮脏。
大门正上方有一块金色匾额,柔和温婉又暗藏凌厉笔锋的“兰园”跃于其上,一看便知是位书法大家所写。
赵路悄悄移到队伍的最后,用人群掩盖住自己。
“骚货们,看好了,这头大门,是你们的主人过的,你们要进去,只能钻它旁边的这个狗洞。”
乘务员趾高气昂地指着前方只能爬进的洞口,脸上是不掩盖的鄙夷。
看来他不仅是乘务员,也是给他们这群“新生”的一把火。
听了他浪荡的话语,当即众人皆发出不满的怨声,但也不敢太大声,直到看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若干调教师时,才彻底的屏声息气。
来这工作,多少都懂点。这些手持鞭子、身穿制服的人,很可能是自己以后的二主人。
赵路双手握拳,接受不了,眼见这些人一个接着一个,真的开始弯下腰,跪趴着往洞里爬时,才肯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
首先是车上脱衣服的那个黑衬衫男人,他之后一直是裸体的状态,此时也依旧,身上还沾了些白丝,脸上红彤彤的,但并没有太多羞耻,略带局促地爬进。
第二个是不幸排在第二位的,坐在赵路身旁的女生,她本不愿,啜泣着向乘务员求情,泪水打湿了睫毛,显得分外可怜,被无情地甩了一鞭子后惊慌地也胡乱爬进去了。
赵路有些难受。
第三个,第四个,越来越多的人往里爬,到后来已经没人反抗了,顺从地跪下,爬进,像流水线上的产品。
赵路紧紧捏着书包带,盯了乘务员许久,他想问问,是不是忘记自己是凤言的“情人”了?
又或许……自己对于凤言来说实在不是个玩意,根本没给自己后门走。
头皮发麻地僵在最后,再抬起头已是满眼血丝,正当他想主动提一提自己的身份时,远处有人急急忙忙地闯了进来。
“等等等等!谁是赵路?”
来人身穿一身灰色工服,右手还牢牢捏住另一人的手腕,将他扯到了乘务员跟前。
“实在是不好意思,他也叫赵鹿,小鹿的鹿,我们那车工作人员搞错了,让他混到a车那里去了,你们这的赵路呢?赶快换回来。”
他看清当前的情形,着急地剁了好几下脚,狠拍自个儿的脑袋,自顾自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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