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足了赵路的好奇心才继续说。
“我们现在所在的德兰曾经是障眼法,现在嘛,演变成了冷宫。我说呢,我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无论怎么说,也好像缺了点什么。”
文青栀音量渐渐变小,眼里有着明亮的灯火,他为自己能发现这些事而高兴。
这代表曾经自己的设想是正确的,也代表着那位少爷将他划为范围内了,更代表,从今往后,他有机会跨越那条鸿沟。
“冷宫?你在胡说什么啊!”
赵路皱着眉,又心急地很。
“你快好好说。”
“好好好,障眼法是字面意思,因为曾经的德兰是专为那些上层权贵的孩子设计的学校,这也不可避免地造成权贵子女的集中,这一集中,树大招风,不出事怎么可能。”
“所以现在的德兰最初是作为挡箭牌的,那冷宫又是什么意思呢?”
“字面意思,那些不受宠的孩子会在这里上学,他们既不能参与家产分配,又不能辅佐继承人,但至少还有血脉,必要的时候也能用,不可能放任不管,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当那些激进事件逐渐淡出人们视野的时候,这所学校缝缝补补就登场了。”
赵路后背发凉,血液好像一股脑地全涌向大脑,死死盯着文青栀的双眼。
“你是说,什么应古溪、应古成、白尘乐这些人,都是家族放弃的。”
文青栀淡下笑容,有些苦恼地挠头。
“也不能这么说,应家就两位公子,听说应家家主将家业一分为二,他们各管一半,应该都属于继承人。既然是继承人,就不可能被放弃,或许他们觉得这里自在点也说不定,我只是说这里大部分人是被放弃的嘛,不代表全部。”
“这样啊……”
赵路抚摸着被汗浸湿的手心,往外踱步,直到看到天上悬挂着的月亮才安下心。
期间文青栀讲起白尘乐。
“那位少爷跟我提起过白尘乐,他是辅继承人,本应该在另一所学校跟着白家继承人,也就是他哥哥白尘元,但是好像做了什么惹他哥哥生气了,他哥第二天就给他送过来了。”
赵路点点头,白尘元虽然也是白家公子,但他的身份是辅继承人,是他哥哥的备选,若是几十年前,继承人法则刚刚施行的时候,继承人是绝对不会做出让辅继承人如此丢面子的事情,但是到了赵路这代,兄弟之情十分浅薄,利益占了上风,继承人在家族中的地位水涨船高,辅继承人在继承人眼中恐怕也只是一名手底下的员工罢了。
“对了,歪题了,我刚开始想跟你讲赵子今来着的。”
文青栀一拍脑袋,突然反应过来。
“赵子今原本也是那所学校的,他是宫家继承人的人,真厉害啊,宫家那位可是个少爷呢…但是后来发生了事情,那件事情我没套出来,总之因为那件事他也被宫家少爷转到这了,不过他可跟白尘乐不同,他是作为招生办到这的。”
“招生办?”
“对,招生办。那所学校之所以密不透风,就是因为他所招的学生,要么在某种程度上属于利益共同体,要么就是被看中作为某一家继承人的辅佐者入学。
而作为辅佐者的途径可不是自己申请,他们也不会向任何一个“外人”透露一丝一毫。
这条通道,只有通过‘招生办’观察,发现合适的人选上报让他们挑选,德兰的招生办你应该见过。”
恍惚如醍醐灌顶般的,赵路瞬间联想到了那次他去天台所见到的一座座沙发,矗立在名贵花朵之下的座椅,那些座椅,是地位,是权力,是掌握阶级跨越机会的断头台。
难怪白尘乐在最外围,他不是“招生办”,但他却是能在上层家族中争得一席之地的白家辅继承人,何况早已在“内部”,尽管如今在这,但白家家主没有卸了他的称号,他们就须言照不宣地邀请他,参考他的意见。
文青栀尚未说完。
“赵子今就是他们的头儿,你想想,那些人他们再不济也是家族的公子小姐吧,一个辅佐者竟然成为了他们的管理者,嘿嘿,你说有没有意思。有机会我可真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可真厉害。”
文青栀此时脸上一派孺慕的神色,对赵子今能力的倾佩。
一阵冷风吹过,赵路只觉自己浑身像漏了风般,原是身上处处都已被汗浸湿。
他发现这个世界所展现出来的,都是被过滤后的,他没有权利选择是否能看。
旋即又开始回忆过往有没有对赵子今说过什么不可挽回的话。
他一直都很贪心,既然有更好的,为什么不尝试。
“对了小路,我能知道这些是因为少爷想让我当他的辅佐者,他们把我看作半个自己人才会对我说的,你是我在这个学校唯一的朋友,赵子今对你的态度又很奇怪,我担心你所以跟你说了这些,你…不能把它们告诉别人的,知道吗?”
告诉别人也没有用,空口无凭,没有威胁。
赵路和文青栀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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