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床角喘息,略带满足地眯起眼。
“好乖,以后多说点这种我也不会总是生气了,”叹了口气,无奈地捡起衣服穿上,“既然这样,你就先待在这吧,在这期间,希望你别做什么过分的事,不然就算是把你分成几块偷渡出去也是有可能的噢。”
不顾被吓得不停摇头的赵路,又低头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毕竟,我们一辈子都要在一起,是吧?”
……
……
姜淳的出现,打乱了赵路的所有计划,也许是那三年的分别加深了他对赵路的羁绊,若是继续待在这,姜淳一定会按他所说的那样。
“一辈子在一起”赵路喃喃自语,眼下带了显眼的乌青,“绝对会被玩死的。啊啊啊好烦,到底应该怎么做!”
他脸朝下扑倒在床上,在棉被中争抢氧气。
不是没有做过努力,被人解救下来后,他一刻也不停,循着记忆寻找德委会办公室,把那些人抛在身后,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得找人救自己,他有一种预感,若是现在不找他们,很有可能自己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姜淳教过他,如何在他们的圈子里存活。
顺从、知足、畏惧,这是必不可少的。
顺从可以取悦他们,知足为他们规避风险,而畏惧,姜淳以为畏惧是赵路的枷锁,拴上了就断不掉,因此利用周围的环境不断打碎他,再组成自己喜欢的模样,乖顺的,不敢反抗的人偶。
不知道中途哪个环节出了错,本该依赖他的赵路,竟义无反顾地置身于金钱之中,让金钱替代他成为被依赖物是失误,但是无所谓,他拥有金钱,赵路喜欢金钱是好事,可是他没想通,赵路为何最终还是离他而去。
这几年的自由与独处,让赵路淡忘了过往的生活,也松懈了面对他们的姿态,再次与姜淳产生交集,他才回想起被他教导的“知识”。
在大楼底下碰到了散场的众人,他跪倒在在凤言面前,手腕上还留有淤青,脸上被眼泪浸湿的一塌糊涂,衣服也穿得歪歪扭扭,明眼人都能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所有人都把视线停留在他身上,是的,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下跪了,这并不代表自己失去尊严,这只是一种博得同情的方式,把自己摆在最低的位置,做出依赖的样子,争取被怜悯的可能,他还没过上有钱人的日子,怎么能就中途失去自由,为此,他愿意付出一切。
几乎不用努力,眼泪便夺眶而出,以前每当自己跪在姜淳面前,抱着他哭的时候,姜淳都会很兴奋,不计较他的不敬,也会在事后送他许多昂贵的饰品。
但是好像不管用了,凤言只单单用那种怜悯的眼神俯视着他。
因为我只是个连情人都算不上的攀附者,我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只是个可有可无的玩具,他要是对我有放不下的感情才能另当别论。
确认过凤言的态度,赵路有些失力,跪坐在地,呆呆地望着地面。
在旁观看的文青栀终于忍不下去了,之前姜淳带走赵路的时候,他没有尽到朋友的责任,他已经伤害了赵路一次,这次无论如何他也要去帮他的。
他上前想扶起赵路,也因此第一次无视了凤君的命令,他为赵路做好了受罚的准备,可是却没想到赵路会把他推开。
“你别碰我!你能做什么?走开!”
看着发红的手背,文青栀眼眶有点发酸,他离弃了赵路,赵路却在此时还担心牵连到他。
我确实无法做什么,我现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凤少爷的支持,而凤少爷的态度很明确,他不会帮,我现在所做的,是不是没有意义,反倒添乱?
不是的,这样是不对的。他的朋友正毫无尊严地跪在地上,衣不蔽体,在那段妈妈住院的日子里,只有他愿意借给他钱,这份感情不该被轻易地背叛。
文青栀缓缓收回手,皮肤上还留有刺痛的余韵,他换了方向,强制性地把赵路搂起来,为他披上了自己的外套。
起码,他不能让赵路就这样被当作乐子。
“小路,我先送你回去,我们想想办法好不好?”
他的声音有点发哑,他心想,真是对不起爸爸了,答应好的男子汉不能哭,他也对不起妈妈,说好的回报每一个对自己有恩的人。
在途中,他哭得越来越凶,无力与悔恨来得太过汹涌,让他控制不住,他现在才察觉自己曾经做了多么残忍无情的事情,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朋友被欺负。
赵路反倒收了眼泪,木着脸走在前头,二者的状态仿佛颠倒了。
“不应该把你带过来的,是我害了你,要是你——”
“文青栀,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你就别管我了。”
赵路如何与他说呢,来这是他当时期盼不已的,倘若文青栀没帮他,他也会想办法,因为他是个贪心的人,而现在,他也为自己的贪心付出了代价,可是他并不打算怪自己的贪心,他只是悔恨没提前规避姜淳。
文青栀是无辜的,他不像他,他有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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