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柔情。
“我的顾铭,要长命两百岁。”
纵是观出了眼前两个男子有一些不同寻常的情谊,那妇女的神色也没有分毫变化,依旧笑意盈盈,和善地问顾千珏找个小凳坐下等。
收到手链的男人只是唤了声阁主,便又如同锯了嘴的葫芦,一声不吭了,加上那幅永远不动如山的表情,倒容易让外人误会他不甚欢喜,如果忽略他盯着手链发呆的眼神,和时不时用另一只手小心翼翼摩挲贝珠的动作的话。
编完发又往前走,凑上一群人围着的高筑。据说是梵礼仪事在举行走经攒,祈愿的信徒要随着仪事从高筑的底端绕行筑梯的阶石,从上往下,还要穿过仪事拿着花翎沾着圣水的沐浴,叫做除百祟。
走经攒礼结束后的小孩,还可以买红枣、红糖等甜果,示余生坎坷化坦,诸事顺喜。
拉着顾铭完成走经攒的阁主,便屁颠颠地买了颗红果,这里的人叫菇莓,是走经攒之后卖得最贵的种类,外面裹着一层晶亮的糖壳,看着格外喜人。
走得远了些,人群又推推攘攘赶往下一个仪事或者小摊贩逛寻自己喜欢的福瑞物什,很快不见什么踪影。
将果子一把塞进男人的口中。
待呆愣的男人反应过来细细咀嚼起来,顾千珏端着笑意问着:“好吃吗?”
男人傻楞地点了点头。
顾千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叼吻住男人染上糖晶的唇,甚至恶劣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又很快分开,不知这里民俗如何他不敢做得大胆又过火。
得手后的阁主,眯起一双狐狸眼,带着偷腥成功的惬意,欣欣然看着男人耳红面热的景色。
“确实甘甜美味。”
在这个不大的小镇里走走停停,深切感受了一下异乡节日的热闹,还尝试了各种的美食、习俗和礼节。
似乎轻松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只感觉没有多久天就渐渐擦黑。
小镇瓦楼飞檐的一角下,通红的灯笼陆陆续续亮起,还有各摊贩撑起的火光和花灯,各式各样的炫亮。
夜色渐深,人却反而多了起来。本来就有些拥挤的街道,又陆陆续续有新的小摊摆出来,也许是专夜间来往贸易的小贩。
顾铭只感觉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那牢牢拉住自己的手兀的松开了。本来全部心神都放在这上面的男人,几乎是很快就意识到,心好似都顿滞一拍,落了个空,底下是无边无际的直直下坠的深渊。
只是忽然一个熟悉的气息从身后靠近。
转头的功夫,顾千珏变戏法似地掏出来一个面具,墨色的骨架交叠,片片苍羽覆盖,沉沉厚重好似将所有的光彩都吸了进去,只留最深刻的黑。
抬眼望,是戴着掖彩掐丝鬼仇面具的阁主,那面具色彩繁杂纷乱,对于阁主而言似乎有些不太匹配的活泼。只听得声音从面具后面传来:“顾铭,我给你戴上。”
后面窸窸窣窣还有一些嘀咕好似都变得悠远,但男人却是无论阁主说什么,都会认真记住的性子。
他听见阁主说,本来想给他买一样的面具,但是在摊贩上看到这个墨羽骨面就挪不开眼,觉得特别适合他,好像还因为袒露得过于溢于言表的喜爱,被摊主狠狠宰了一番。喜闹的日子又不好争执,只能咬咬牙买下了。
那短暂的不安和如被人抛弃的眩晕好像霎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耳边这人絮絮叨叨的呢喃,以及为他戴面具时温热的指腹。
以顾千珏的本事,顾铭当然能知道不是拉不住他的手,除非是不想拉住。所以顾千珏不知道的是,自以为很流畅的小惊喜却给男人造成了隐秘的惊吓。
等戴上面具,又在顾千珏长得出奇的凝视下,两个面具靠了靠。顾千珏说,果然配上我的顾铭,这个明明平平无奇的面具就好看了。
墨羽骨面是半颌面具,遮掩住下半张脸姣好的唇与全然的容滟,却盖不住英野的眉宇,闪烁而深沉的眸光,那流淌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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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驿站那租借的小船刚好承载得两人,茼蒿杆一撑,波涛荡开的水面便驾出一叶扁舟驶离了岸边。
两人轮换着在沉如月镜的水面上行进了五日左右。
顾千珏斜斜躺在船板,两手环抱颈项,一只斗笠随意地盖在面上遮住过分炫目的光还有水面映反的同样让人眼花的异彩。顾铭则身形不动如山,兢兢业业地撑铎着小舟,不知疲倦地向前。
只是离开岸边以后的小船,在茫茫无边的水面是那样的狭小,若是心性不坚的人,恐怕难免在这种宏大的天地之间生出渺小的怯懦。
“顾铭,我总觉得不对,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我们在这水面上行了五日,这水下是有零星鱼虫,天上却是没有什么鸟兽飞过。若人不知,倒像我们在原地踱步”
顾千珏支起身子,神色难得严肃,长篇大论地分析起来。
说罢又掐起内息往水面一探,砸出跟两日前差不多大小的水花。最初的三日里,越行进,身体经络流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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