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风满也站起来,在客厅里走了一圈,看到风宜放在桌上的合照。
风宜结婚后搬了新家,这张合照还是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风满母亲最后一个生日时,给他们兄妹三人拍的合照。
从风宜家出来后,风满没急着走,站在楼梯口抽了支烟,等身上烟味散些,他提着红酒去了之前常去的私人会所。
这家会所的老板是风满的狐朋狗友之一,但跟普通的狐朋狗友要好些,说得上一两句话。上一次到风满家给他出馊主意的那个,罗究。
罗究是富商私生子,纨绔放荡,靠着他爹给他买的信托金过活,听他说因为自己不争不抢,没被正房针对,乐得自在地龟缩在杭城一角过着糜烂的生活。
他在朋友组的局上认识风满之后,便邀请风满来自己开的私人会所玩了几次,一来二去两人便不知怎地就成了说得上话的朋友。
风满创业以来重心都在工作上,因为知道自己的取向,为了不让家人担心,风满没有和人认真交往过,直到母亲突然去世,风满大受刺激,出柜后又和父亲几乎决裂,他觉得自己孑然一身,不需要再顾忌那么多,在罗究的引导下跨入这个世界,欲望是他暂时逃避痛苦的方式,只有沉溺于灯红酒绿之中时,风满才会暂时不用去考虑其它的东西。
但欲望沾上之后便很难戒掉,风满形成了一种惯性。
他越是苦闷,就越想要纵欲。也就是因为他的松懈,才让他落到了今日这般田地。
套房的门被人推开,罗究走进来,坐到风满对面的长沙发上,让服务员再拿一只高脚杯过来,他拿起风满带来的酒看了眼,评价:“这酒不错。”
他只穿着一件烫金边的浴袍,腰带也是烫金的,又土又奢侈,是一贯的暴发户风格,罗究倒了酒,装模做样啜饮一口,问风满:“怎么这次一个人来?要不要我叫几个年轻的”
“不用。”
罗究露出了然的神色:“啊,忘记了,风满现在不一样了,你身边那个不好伺候吧?”他抿了口红酒,摸了根烟含在嘴里,身边有人上前来给他点烟,罗究声音含糊地问风满:“还没玩腻呢?都快四个月了。”
见风满不说话,罗究蹙眉:“不是吧,你跟他玩真的?”
风满这才说:“怎么可能?”
罗究松了口气,挥手让跟在自己身后进来的小男孩到风满身边去,他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对风满说:“我有个朋友在那个圈子里有点人脉,那天组局想起来就问了他一嘴,他说,松月生他祖父在法国地位不一般,他们家的事保密做得很好,但他听说过松月生前几年有个公开的未婚妻,好像是青梅竹马,真不真我不知道,不过你最好小心点,调查一下,免得惹出事情来。”
罗究把抽完的烟递给跪在沙发边的男人:“玩一玩,从太子爷身上挖点好处可以,玩儿真的,对方可不是普普通通有钱人,保不准玩得你连渣都不剩。”
风满的手被身边的男孩抬起来,放到自己腰上,男孩似乎感觉风满的手臂很僵硬,便一寸寸地给他按摩,他把风满的袖子往上拉了些,却发现风满手腕内侧有两三点青红的痕迹,像是被人嘬吻出来的,印在两根突起的肌腱上,十足惹眼。
风满自己似乎都没有注意到,他喉结上下滚动,出来的声音都有些干:“你怎么不早点说?”
“我他妈刚知道不就把你叫来了,这段时间打你电话又不接,还想问能不能帮点忙的,看来是没我插手的份呗。”罗究勾勾手指让男孩靠过来,“听说你还住院了,身体没事吧?”
罗究的意思风满心领了,但他实在无法向罗究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朋友”关系开口,总觉得不合适。
风满避而不谈,说:“都过去了,我不是好好在这跟你喝酒吗?把你这边最好的酒拿上来。”
风满最后喝得烂醉,陪酒的男孩很热情,本该是风满喜欢的类型,但风满却打不起兴趣,只闷头喝酒,最后男孩委委屈屈地被罗究叫过去伺候,罗究被两个人伺候着,渐渐得了趣,他只当风满忌惮松月生,并没有强求他,最后对面喘起来的时候风满早就躺在沙发上醉得不省人事,最后好像接了个电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连是谁打来的都不知道。
松月生推门而入的时候,罗究正坐在风满身边给他擦脸,见来的人是松月生,脸色微微一变,立刻站起来拢好浴袍:“松总,您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我好准备准备。”
松月生淡淡说了句“不必”,便径直朝风满走来,罗究挪到一边,看着松月生把风满抱起来,拍拍他的背,低声叫他名字。
风满自然是没有回应的,松月生看他难受,便抱着他,一下一下地给他拍着背,罗究见状,立刻让人拿杯蜂蜜水上来。
蜂蜜水很快送来,罗究拿着杯子凑上去,正准备亲自伺候,松月生却自然地将杯子接过来,捏着风满下颌哄他喝,风满没反应,松月生沉吟片刻,便直接含了一口,嘴对嘴喂给风满,罗究在一旁看得眼都直了,一时间竟不知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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