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心中各自一悚。皇帝金口一开,这鱼家女子不贞的罪名可就落到实处去了。当日太子与鱼青青逼死鱼青鸾时,殿上有许多人都在鱼府。那会子他们还只道这事儿是鱼青鸾的不是,可后来事情三番两次的浮出水面。众人如今能站在金殿之上在朝为官,可也都不能算是笨人之流。自然能猜着其中的缘由。如今皇帝这么一说,大家心底自然暗道,这却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了。太子无霜面色肃冷,他忽而朝着皇帝一磕到底,道,“父皇,当日是儿子对不起青鸾在前,非要与她退婚在后。若是您真要杀了九弟,让她孤苦无依,那倒不若把她赐给儿子。”太子一求,那厢凤八便也飞快的道,“父皇,儿子不介意青鸾是已嫁之身。愿意许以正妃之位,求娶鱼家女。”皇帝一时气怒难当,他冷笑指住他几人的鼻尖,道,“你们这些逆子!竟然为着区区一名女子,将自个儿的尊严尽弃不顾!好!今儿个你们非要与朕作对,那就将手中的兵权全数交给七儿!”说这话时,他一手按压在心脏处,重重的喘气。程如玉见着皇帝这般面色,这便赶紧递了颗丹药给他。皇帝取了丹药,飞快的服下,面色这才好了些。凤七紧紧抿着薄唇,许久才漠漠的说得一句,“父皇,儿子也愿交出兵权。”意思他要舍了兵权与太子他们一道争娶鱼家女。这话一说出来,朝中大臣个个面面相觑。不过一个寡妇而已,他们怎么竟会愿意舍去三分天下的兵力?凤十忽而跪倒在地,还未开口,凤天奇便怒斥道,“小十,你又想怎么样!”凤十笑了声,道,“父皇,其实哥哥们根本不是想要求娶九嫂。而是想借着这个由头拐着弯的求父皇别杀九哥!如此而已。”众臣闻言,各自一怔。这才明白了这些个皇子们的心思。他们的眼角朝着凤十淡淡一划。心中忍不住暗道,原来这十爷竟也是这般通透。这人平常瞧着无甚作为,又毫无野心,可他最擅与人交际。处事也最是圆融。不过短短一句话而已,便把个暴若怒龙的凤天奇给震住了。“所以,你们求娶鱼青鸾是假,为老九求情才是真?朕的儿子几时变得这般手足情深,为何朕却不知道?”皇帝说到此,嘴角竟浮起一层冷笑来。“可朕意已决,绝不会为着你们的求情而变了心意去!为免大家一再的求情,干扰圣心,朕今儿个就斩了老九。老八何在?立刻去天牢,将你九弟推宣德门,斩了去罢。”说这话时,皇帝面色淡淡,毫无伤心之意。众臣一听,个个伏倒在地。口呼万岁三思!凤十更是跪地泣道,“父皇,您一向最是仁慈,对咱们兄弟更是爱护有加。小十认定您与旁的帝王必然不同。腾龙王好战,火凤王噬杀。火凰王噬食人肉。只有父皇才算得上是一个明君!可是您怎么就能对九哥动这般的杀念呢?父皇三思哪!”鱼南风疾声道,“皇上,您什么都不念,也得念着太上皇!这若是九爷大去了,那太上皇可怎么是好!”
皇帝闻言,面色不由重重一沉。他忽而抬起一手,轰然一声砸向龙椅。指住鱼南风的鼻子喝道,“鱼南风!你给朕闭嘴!他就是仗着自个儿医术高明,认为太上皇的病非他不可。这才会生出这等事体来!”“你自个儿想想,他若是能治得好太上皇,朕还有必要将他杀了么?”他说到此,嘴角冷冷一笑。“你食君之禄,却无法揣测圣意,更是无法为朕分忧。那么,你这丞相之位不如就换旁人来做!”鱼南风闻言,嘴角颤然了许久,终于低低的道,“是!老臣自知无法再辅助皇上,自愿辞官求去!告老归田!只是皇上要杀亲子一事,还是请皇上三思而行。否则您要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他说罢,这便起身。将官帽朝服褪落下去。折好了摆在殿上。这才仅着一身雪白亵衣退了出去。他的背影萧瑟,明明不过四十左右的年纪,可却看来背部半佝,这半年来,他家逢巨变,又骤失权势,竟让他一下似乎老了十岁。鱼南风为相之时,门生无数。这会子他们见皇帝竟为着这事儿将他给罢了官,心中自是个个不愤。一众人这便对着皇帝又跪又求,把个皇帝弄得不胜其烦。他怒声喝道,“既然众卿对鱼南风这般恋栈,不如就随他一道离朝罢了。”皇帝这话一说出来,满朝文武面色皆是大惊而变。皇子们个个跪落在地,疾声哀求,“父皇,请您息了雷霆之怒,这些官员个个全是经过会试层层选上来的。人人都是治国之材。您若是一下将他们全都罢了官去,那朝中的事儿该由谁去做?”太子无霜敛着眉头淡淡的道,“父皇,这事儿若是传了出去,您要教天下的百姓如何看您!”凤七挑挑俊眉,轻道,“必然是要说父皇昏庸无能,连罢贤臣了。”皇帝闻言,心头之火更炽。他忽而怒斥道,“怎么?朕还说得错了么?他们敢为区区一国之相对朕生出不豫之心,朕要这些个臣子做什么?这事儿全是由老九而起,老八何在?为何还不去天牢将老九带出去杀了?还是说连你也要反了父皇么?”此时的皇帝感觉众叛亲离,这凤鸾大殿之上人数虽众,可他们却个个与他唱对台戏。教他心里不禁痛楚难当。这般逼着迫着,竟不知怎么让他觉着一定要杀了凤九才能了结此事!甚至来说,他自个儿也知道就这么罢免了鱼南风跟他的一众门生,也确实是有些过份无理了去,可他凤天奇金口一开,若是再反悔了去,岂不是折损了他天子之威么?所以他明知有错,也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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