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气怒难消。可他侄女儿李思琴,当日确实在众目睽睽之下败在了鱼青鸾的手下!以致落得只做了个太子小妾的下场!纵是连个侧妃也未能当得!皇帝眼见着他们这么吵下去,断是个没完没了的。这便淡淡的落了声。“七儿,你怎么说?”意思是,这是谁的未婚妻,这话便该由谁来答。凤七沉锁着一双俊眉,眉目之间甚为平静。他跪前两步禀道,“这诗确实是青鸾所写。可是父皇忘了,当日青鸾在宫里之时,已然浑身是伤。连路都不会走。当日还是儿子将她亲自送去凤仪殿的。”也就是说,这刺客绝非鱼青鸾。凤无霜漂亮的嘴角缓缓微勾,眸中却淬了冰冷的毒。不过短短六天而已,凤七便已经想通了所有,依旧决定要娶她了么?此番,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他一番机心?凤十也笑道,“这哪儿有人这么笨,做了刺客还将自个儿的诗留下的?这不是摆明了找死么?”说时,他竟还故意咳笑了两声。帘帐之后,皇帝一语不发。似乎在思量着这刺客到底是不是鱼青鸾。一时之间,众人皆是沉默不语。八王跪前一步,沉声低道,“父皇,其实要判断这事是否是鱼青鸾所写,便只消核对她的笔迹即可。”这话说出来,凤七的面色却是有些变了。
鱼南风嘴角一抿,为表清白,这便对皇帝飞快的禀道,“请皇上核实笔迹!还青鸾一个清白!”帘后,皇帝的声音缓缓而扬,“他来凤舞殿,却没有刺杀朕。反而对朕一番羞辱。这人居心叵测,差点儿就乱了朝纲。一旦查得,必诛其九族!还有,不论鱼青鸾是不是这个刺客,她是写这首诗的人却是不争的事实。这事,她怎么也逃不脱干系。”凤九的目光垂落在地,听到皇帝这么说,按在地板上的手指竟是微微发白。凤十急得团团转,可他触及凤九垂落在地的青丝,竟是微微一怔。他起身禀道,“父皇这意思,可是要问青鸾的罪?”凤天奇知道凤十自打得了这鱼小姐的相救,心里便把她视作知己了。这孩子的心思太过单纯,只怕这会子他恨不能代替鱼青鸾来领这个罪!他心疼凤十,可却觉着这个鱼青鸾确实过于嚣张。戏弄太傅也就罢了,这事却还连累了他凤天奇!他想起那日晨早起身,程如玉瞧着他的光头那惊而骇之的表情。心里便更是越发的不爽利了。如今他连对镜自照都不敢,一国之帝叫人这般取笑了去,这却叫他怎么甘心?很早的时候他便知道,心里若是有事,那是绝对不能小瞧了去的。若是不想个法儿撒了气去,人便会憋出病来!而他发现,所有能撒气的法子之中,杀人,是最有效又最直接的。这会子他抓不到这个刺客,心里这口气没法儿消。就只能找个能撒气的人,杀了她也就是了。心里的恶气一出,他便只管垂帘听政。等他的头发蓄长了,才将帘儿撤了。这些个大臣们,如今个个心里都在笑他。认知这一点,更是教他积郁难消。这股子杀意便越发的浓郁了去。见他不语,众皇子心里却对皇帝的意思略略已是猜了个大概。凤十一见他似乎已经找到撒气之人,心中自是又惊又喜。皇帝打发了萧一远去九王府抓人,一时之间,众人皆是各怀心事。萧一远来寻鱼青鸾时,她正拿了去药铺买的金创药给自个儿抹着呢。被他一吓,她手里的药便差点儿跌落下来。“萧队长,等我一会儿。很快就好。”隔着房门,她对萧一远淡淡的扬声。萧一远应了声,这便在廊下候着她。鱼青鸾好容易将自个儿的衣物全都穿戴好了,这才艰难的自被窝里头爬将出来。能把这首反诗写上皇帝的头去,她便准备好了他会对她兴师问罪。她艰难的移着步子,好容易才打开房门。面色苍白着站到禁军的跟前,跟个革命烈士似的抬眸瞧向萧一远,道,“咱们走罢。”萧一远见她每走一步都似乎忍着极大的痛楚,这便叫人赶紧去找轿子。哪料鱼青鸾咬着牙对他沉声道,“萧队长,若是帝都有人卖假药,您能不能给他落个罪?”小命都快不保了,她竟然还在管人家卖不卖假药!萧一远嘴角一扬,肃然道,“鱼小姐说的哪里话。但凡帝都之事,八爷都是要管的。”“那好,从这儿出门左拐,有一个经年也没生意的小药铺。名字叫怀春堂。若是今儿个青鸾不能打凤舞殿回来,请萧队长一定要将那儿的老板给抓了。告诉他,我鱼青鸾做鬼也不会放过他!”她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着。萧一远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弄得她做鬼也不放过人家?见他似乎心存疑惑,鱼青鸾咬牙一笑。道,“若非他的金创药有假,我现在犯得着这样么我?”什么济世救人,什么救死扶伤。全是骗人的!他就是一个卖假药的!萧一远见她面色气得涨红,这便一边走,一边将那店址跟店主的名字细细的问了。等到得皇宫时,萧一远竟已将那店主的祖宗十八代全都查了出来。鱼青鸾见他对帝都之事这般了若指掌,这便对他更是放心。上得殿去,但见皇帝正学慈禧太后垂帘听政。她心中一怔,差点儿便喷笑出声。皇帝见她一来,便冷冷的喝了句,“好大胆子的鱼青鸾!”鱼青鸾见状,这行至众人最前,对皇帝作了个福,道,“皇上金安。”皇帝见她眉眼淡淡,对自个儿头上的诗文似乎全不知情。心头的怒火便更甚了些。“鱼青鸾,你可知罪?”鱼青鸾低头应道,“青鸾不知何事开罪了皇上。请皇上明示。”她见皇子大臣们跪落了一地,自然知道皇帝此时心情必然极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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