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南风素有过目不望的本事,所以这清心咒,他必定也会弹!所以凤七,凤无霜。对不起了!凤舞殿外,所有人都屏息以待。可是那琴音一等不来。二等也是不来。这会子陈尔东已然不耐烦了,他冷道,“这鱼大小姐怎么回事!怎么进去了这么久,都没弹出一个音来?可别是鱼相吹牛的罢!”鱼青青立在一旁,面色依旧苍白。可她却反常的一言不发。倒是雅妃的眸光不咸不淡的落到凤七的身上,嘴角竟还递了丝意味深长的笑。凤七肃然而立,身子笔直。见着雅妃那一眼,他只嘴角一抿。凤九是在场唯一一个知情之人,心里自然也是为她捏着一把冷汗。“会不会弹?请了两个人进去助阵,也弹不出来。不会弹早些说,咱们也好早些回府歇息!”陈凤扯着嗓子高声怒吼。“青青,她不弹你去!”陈尔东躁怒已极。此时非但他怒了,就连众位皇子也都开始莫名的心浮气躁。恨不能一掀帘门,去瞧瞧这鱼青鸾到底在做什么!为何就连拔个音符也不会!皇后又等了盏茶时间,低声对皇帝道,“皇上,您瞧这事……”皇帝挑挑眉毛,这便命了程如玉去里头催了一回。程如玉返身回来时,在皇帝耳边低声耳语几句。皇帝眉眼俱舒,此时竟倒还叫程如玉给众人看茶赐座。说既是赏乐,就自然不能过于拘谨了去。众人不明所以,可皇帝这么说了,却又不好过于激进。时间就如指尖流沙,一个时辰转瞬即逝。鱼家三人在内室竟是毫无声响。纵是林知周精于计算,也对这位鱼大小姐越发的没了底。这女子,到底是真紧张,还是真的不会弹?各位皇子之间更是议论纷纷。凤十小声的咕哝道,“八哥,这鱼小姐,别是伤了手之后,手指不灵活,没法儿弹琴了罢!”凤八原倒还对她颇有信心。因为怎么瞧,她也是个聪慧至极的女子。可他们等了她一个半时辰了,她却仍无一音弹出!所以渐渐的,他心里便也生出些恼意来。太子跟凤七二人更是急不可耐。他们下午时就恨不能叫她当场弹给他们听。结果越等自是越发的闹心了去。雅妃依然淡漠的喝着茶,面色丝毫不为所动。反观一向贞静的皇后,额上竟也冒出了颗颗冷汗。似乎极是心烦意乱。大家指望着皇帝赶紧说几句,哪料皇帝竟还长指一划,看起书来。那模样神气,竟是异常的镇定。皇后拿了帕子抹了抹香汗,哑声道,“皇上,都过去二个时辰了,这鱼小姐为何还不弹琴?”皇帝眉毛一挑,眼光落到皇后的俏脸上,“怎么?皇后心急了?”皇后面色有些潮红,她忍不住轻声劝道,“大家等了这么久,自然都是心急的。总是闹了一天,大小姐不弹,那就叫青青先弹罢。”皇帝嘴角轻轻一勾,霜声寒道,“皇后的意思,是叫朕出尔反尔?”这话说得甚重。皇后心中一悚,赶紧急声应道,“臣妾不敢!”“还是说皇后还顾念着你的二妹,想要助鱼二小姐一臂之力?”皇帝接着又问。这话带了淡淡的刺探。皇后小心的斟酌字句,深怕一个答错,便会祸及己身。“皇上,青青如今处境如何,臣妾自然明白……”这话还未说完,便被皇帝决然的打断。“皇后既然明白,那就该知道避忌着些。你不顾自身,可也要想想小十九。”底下众人闻言,都是大大的一悚。皇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数落皇后,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可见这鱼青青今生必定要与天家男儿绝缘了!陈尔东父子心里虽是又气又恨。可对方是皇帝。若是还拿出他们那一套颠倒事非的本事来,岂非不妙?林知周这数十年来,从未像今天一般痛快。他抚须挑眉,折回目光挑衅的瞧向陈尔东。陈尔东被他瞧得气不打一处来,一双老拳握得格格作响。陈凤压低音量,在他耳边轻道,“父亲息怒,今儿个您再气也得忍着!等这儿散了,咱们再找这人的晦气不迟。”陈尔东心里一口闷气哪儿是三言两语能消得下去的?他冷冷的回话,“回去叫陈碧想个法子,把这人解决了才是。”凤十此时已然燥郁难耐,他额头汗水滴滴而落,心里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今儿个凤鸾殿上的小宫女。这便寻了个空,找了程如玉细细的问了那宫女的情况。程如玉被他问得一头雾水,疑惑低道,“十爷是否看错了?皇上的奉茶宫女依然是那几个。已然沿用了六月之久,怎么可能会有新的宫女?”凤十被程如玉这么一说,心里更是跟猫抓似的难受。“程如玉,你不是骗本王罢?本王今儿个明明就瞧见了那个宫女。她还说了句话。”这话才到这儿,他便突然住了嘴。程如玉蹙眉,一甩拂尘,低笑道,“十爷,她说了什么话?”“她说,这下好看了。”凤十淡淡的道。程如玉低声一笑,道,“十爷,您确定“你个陈尔东有断袖之癖么?居然来撕老夫的衣服!”陈尔东闻言更是暴跳如雷。“你个老家伙,我跟你拼了!老夫不过是要让大家瞧瞧你这小白脸的身子骨到底有多柔弱!你凭什么用这么柔弱的身子骨去打仗啊你!别又是贪了别人的功!”“那也掩饰不了你对我一个老男人起了念头的心!大家刚刚可都瞧见了!你!你个老不羞!”话骂到这儿,林知周已是骂不出口了。众皇子离得近,自然是瞧得一清二楚。这陈尔东刚刚赤着眼睛去撕林知周衣服的时候,确实看来像是对林知周急不可耐。这也是为何大家之后都不敢近他身的缘故!这事瞧见的人不多,可众皇子有志一同,全都缄默不语。正当此时,内室竟传来淙淙的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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