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忱的?手很软,因是世家公子?没做过?粗活,比女人的?手还要?细腻几分。
他目光从宋初姀红唇处移到颈间,看了很久,神色逐渐变得痛苦。
“卿卿…”
他一把将人抱进怀中,不管自己?身上酒气熏天,只喃喃道:“刚刚那番话,我听到了卿卿受苦了卿卿受苦了”
他重复了两?遍受苦了,搂着她的?力气越发大。
宋初姀有些喘不上气,试图挣扎:“郎君松开些。”
崔忱却仿若未闻,依旧死死抱着她。
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崔忱死死搂着她的?腰,无论?如何都不愿松开。
他身上不只有酒气还有一股浓浓的?胭脂味,这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格外古怪,这让宋初姀觉得很不适。
抱着她的?人力气越来越大,宋初姀有一种错觉,自己?可能会?被他勒死。
“卿卿,对不起,等那个女子?进宫,卿卿就可以脱离苦海,以后再也没人能欺负卿卿”
他口中一直念念有词,宋初姀被熏得难受,颤抖地抬起手,一掌扇在他右脸。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崔忱一怔,力气微松。
宋初姀从他怀中挣脱,脸色苍白地扶住桌角。
“卿卿…”崔忱顷刻间酒醒了大半,神色颓然:“对不起……”
“滚出去!”宋初姀冷声开口。
崔忱没动,抬手放在她脖颈处的?红痕上轻轻摩挲,低声道:“三日之后,新君就会?登基,到时候一定会?充盈后宫。”
“三哥带回来的?那个女子?很有手段,到时候,卿卿就不必受苦了。”
他语气中带着讨好,宋初姀微微侧头,不愿看他。
屋内静了,崔忱看了她很久,缓缓垂下手。
“今日喝多了酒,卿卿勿怪。”他闭了闭眸子?:“卿卿好好休息,过?段时间就没事了”
他缓缓转身,却听身后宋初姀道:“崔忱。”
崔忱一顿,转身去看她,眸子?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惊喜。
宋初姀抿唇,许久才道:“千金散,百害无一利,戒了吧。”
她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崔忱脸色一变,没有回答,几乎是逃也似地出了门。
当天夜里,新君遇刺的?消息传遍整个建康。
淮阴王长子?被就地斩杀,尸身被丢进乱葬岗,头颅与他父亲一般悬挂在城门上,用以威慑众人。
淮阴王一脉仅剩的?小儿子?被关进大牢,不日问斩。
宋初姀站在刑部大牢门前,将准备好的?东西?递给小将士,低声道:“又要?麻烦小哥帮我送一下了。”
“好说好说。”
小将士接过?包裹,迟疑地看了宋初姀一眼,最后还是道:“女郎今日,或许可以远远的?看谢小将军一眼。”
宋初姀一喜:“当真?”
小将士点头,低声道:“今日淮阴王一众被关了进来,有贵人前来探望,女郎可以趁机进去看看,但是要?赶在贵人出来之前出来。不然,我可能就要?受责了。”
他能告诉她这些,宋初姀就已经很是感激。
“我只进去看她一眼,若是见她平安,很快就会?出来,绝不会?连累到你。”
小将士憨笑?,叮嘱道:“今日来的?贵人是崔家郎君,听闻是个好色之徒,女郎长得漂亮,万万不要?被他瞧见了。”
宋初姀怔住:“是谁?”
“崔家的?郎君,听闻家中行七,都管他叫做崔七郎。”
“崔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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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牢死的?人多,阴气格外重。
今日又下了雪,牢房内阴冷逼人,身子?弱一些的?人想?必连一晚都撑不过?。
崔忱立在不远处,上下打量着牢房里那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
少年?披头散发,身穿囚服趴在地上,污水浸透了衣裳,不计其数的?虫子?在他受伤的?地方啃食其血肉,狼狈的?犹如丧家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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