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没有记错,毕竟这世上的女子?有一半小?字都叫娇娇。
闻言宋初姀重复了一遍;“娇娇?”
周问川点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君上心中一直有个女子?,好几次死里逃生,君上都是?念着那个娇娇挺过来?的。”
宋初姀一怔,有些想象不到那位君上在生死攸关的时候还?在惦念着一个女子?。
“不过女郎你也不用在意,我猜测那位小?娘子?应当是?已经死了。”
“死了?”宋初姀吃惊。
“八成是?死了。”周问川叹了口气,道:“我们从东都打到建康,几乎踏遍了每一寸土地,但是?君上身边却从来?没有出现哪个女子?。如今君上已经是?万人之上,也从来?没有让我们去找,所以应当是?死了。”
宋初姀皱眉,觉得他?这个结论有些草率,但是?又似乎没什么漏洞。
“所以女郎放心,君上若是?对谁上了心,定然是?千方百计对那个人好的。”周问川宽慰道。
宋初姀想到那位君上对她的冷嘲热讽,心下一沉。
她果然只是?那位君上打发时间的玩物,可?是?为什么偏偏要是?她
宋初姀抓紧衣角,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只觉得前路灰暗。
周问川没跟着她进宫,将马车交给小?太?监之后便策马跑了。
小?太?监笑得见牙不见眼,见她下马车,连忙道:“奴才就说女郎早晚会回来?,如今果然是?回来?了。”
宋初姀扯了扯唇角,却没有多少笑意。
那小?太?监为她将殿门打开,低声道:“女郎进去吧,君上在等你。”
满殿崖柏香扑面?而来?,宋初姀脚步一顿,半个身子?被殿内暖意包裹,另外半个身子?处在寒风之中,冰凉刺骨。
“女郎?”小?太?监催促。
宋初姀回神,缓步走进殿中,一眼就看到坐在桌案前的男人。
男人头也不抬,似乎是?将她当作了透明人。
宋初姀僵立在原地,没有出声打扰,时间一长,便有些走神。
她走神走得光明正大,裴戍却等不住了,出声道:“过来?。”
语气一如既往地生硬。
宋初姀回神,缓步跪坐在他?身边。
她身上还?冒着一股寒气,与温暖的殿室格格不入,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倒春寒。
裴戍挑眉:“周问川没告诉你过来?要做什么?”
宋初姀没有动作,鼻尖微酸:“君上何故出尔反尔?”
“出尔反尔?”裴戍放下狼毫,冷笑道:“本君还?说让你不要出现在本君面?前,你不还?是?明晃晃的在本君眼皮子?底下晃?”
一句话?说得宋初姀哑口无言,她咬唇:“君上要如何才能放过臣妇?”
裴戍垂眸看着身前人,她墨发上的玉冠一如既往的简单,一点都看不到当年珠翠琳琅的模样。
他?伸手,将玉冠摘下,满头青丝如瀑,好好的妇人髻就此散开。
“本君只是?让你研墨,又没有对你做什么,何谈放过?”
“宫中会研墨的人何其多,为何偏偏是?我?”
裴戍目光落在她唇上,轻笑:“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宋翘翘,你又想在本君面?前装傻?”
宋初姀不傻,爹爹阿母说她是?整个建康城里最聪明的女郎,又怎么会猜不到他?的意思。
话?说到这里,彼此心知肚明。
她不甘心道:“可?是?君上不是?有喜欢的女子?吗?”
桌案上的崖柏香烧到了尽头, 香灰跌落进莲花托盘内,细长一条顷刻间摔了个粉身碎骨。
殿内安静,仔细听还能听到烛火燃烧时的细微声响。
裴戍偏头看她, 那?张狰狞的面具镶嵌在他脸上, 不见喜怒,只能从他话语中窥见一丝情绪。
“喜欢的女子?”
裴戍眸中笑意淡了些?, 语气轻蔑:“谁告诉你本君有喜欢的女子?”
“是周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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