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袁建国语气坚定道:“我袁建国的闺女,不管干哪一行,都绝对是国家最有用的人才!用不着别人来替她选她要走的路。”
袁建国的一番话把他们怼得哑口无言。
仔细反思,这件事确实是自己太过专行独断。
他们只想用自己的一技之长为国献一份力,却忽视了袁奕的个人意愿。
毕竟是要坚持一辈子的事业,除了天赋,还要遵从自己的喜好才是。
见他们不说话,袁建国稍稍放缓了说话的态度,继续道:“爹,陈姨,你们可以给出你们的建议,但不要逼着她做选择好吗?她是我闺女,我希望她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按照你们的想法生活。”
袁改明细细品味着他的话,半分钟后,稍稍抬起了眉,说:“行,我知道了。袁奕未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由她,我绝不反对,如果她想走水利这条路,我也一定会大力支持。”
此刻,陈冬梅也站在了和袁改明相同的立场,“是啊,不管袁奕未来会选哪条路,我这儿的大门始终会向她敞开的。”
见他们肯放手,袁建国终于松了一口气。
把地瓜干交到他们手上时,脸上也绽出了笑意,“走吧!我送送你们,刚才只顾着聊袁奕的学习,咱们都还没好好聊一聊呢。”
“好!”
话说开了,三个人的脸上再没了阴云,有说有笑地走向村外,像极了温馨的一家三口……
送走了袁改明他们后,袁建国刚回到家就撞上了在院子里等候许久的袁奕。
袁奕两手背在身后,虽然不说话,但脸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
害,刚才跟袁改明他们说的话,八成是被她听到了。
袁建国刚关上门,袁奕就冲过来扑到了他的怀里。
“爹,谢谢你。”
袁奕紧紧地抱住了老爹的腰,感受着他身上父亲特有的温暖。
也只有在他的怀里,她才能肆无忌惮地撒娇。
“谢啥,你是我闺女,保护你是我应该做的。”摸着袁奕的头,袁建国也露出了欣慰的笑,“你放心,我都跟他们说过了,你要是考上大学了,想读啥专业都行,爹都依你。”
袁建国此生只有两个愿望,一是祖国强盛,二是女儿开心。
为了祖国和女儿,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听着老爹的话,袁奕的脑海里不经意间闪过了几张大坝和水库的图纸,是陈冬梅送的书里的插图。
那些线条、那些构造就是她最感兴趣的东西。
用这些设计来引导和控制水资源,让沿江沿河的居民能够安居乐业,不正是自己“驭水者”这个天赋的精髓所在吗?
袁奕慢慢地松开了手,一本正经道:“爹,我想学水利工程。”
农业工程专家和水利工程师(19)
因为爆发了泥石流, 枝阳村的建筑受到了严重的打击,迁村的工作不得已加快了进度。
前几个月,枝阳村收到了第一笔补偿款, 村民们暂时分开住在了附近的几个村子里生活,等待着临时安居点的搭建。
李村长和几户村民住在了远安村,孩子跟着袁奕和知青们学习,老少爷们也帮着干了不少农活。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村民们就搬进了新家, 连同那棵在村子里扎根多年的老槐树,也跟着迁到了新住处。
迁村并点定在了常江以北的一处新村,枝阳村的村民先搬去, 等其他村的迁村补偿谈好,也会陆陆续续地前往。
新村和枝阳村的旧址隔了几十公里,还有一条江……这一走, 意味着村民将彻底地告别了故土。
临走那天,李村长又抹了几把眼泪, 非要把村里的拖拉机留给他们。
村里没什么值钱的物件,这台拖拉机也算是大家报答他们的一点心意。
陈老太爷也把自己的拐杖留了下来, 希望袁建国能将拐杖埋在枝阳村附近的山头上。
他将来看不到故土了,只能让跟了自己多年的拐杖替自己多看看……
日子如同手中的沙子,越是想要紧紧握住,越是流得飞快。
一晃眼, 盛夏的酷暑就被满目金黄代替。
“袁奕!李村长送信来了!”
教室外, 杨丽的大嗓门震得所有人的小心肝都颤了一下。
说是寄了信,杨丽却扛着一只鼓鼓囊囊的包袱来到了教室。
气喘吁吁地将包袱放在桌上, 她大咧咧地把塞进袖子里的信抽出来拍在了桌子上,“哎呀, 真是累死我了!”
自从枝阳村的村民搬走后,每个月都会给他们寄来一封信。
李村长的文化水平不高,都是让村里的知青代笔,有时候也会让李小孙写两个字。
信里写了他们的近况,和孩子们上学的喜事,内容算不多,只有七八行。但每一封信的最后一句话,都是“祝袁奕同志金bang,ti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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