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看他一眼,起了些捉弄他的心思,便阴阳怪气道:“若不是形势所迫,我兴许已经嫁给她了,你说她认不认识我?”
楚冰一下便想到她们俩兴许也像话折子里一样,不为人知地偷偷见过面,你羞答答地看我一眼,我羞答答地看你一眼,酸得一下攥起了帕子。
楚云见此便不再继续玩笑,淡淡道:“她曾经……救过我,不过恐怕对我没有什么好印象。”
楚冰没想太多,嘟哝了一句:“她也救过我呢,我就是因为这个喜欢她的。”
一边说还一边偷瞄楚云。
楚云只得耐着性子说道:“我和你不一样。”
楚冰没开心多久又垂头丧气道:“也是,毕竟你都嫁给大皇女了。而且钟杳也说她有心上人了。”
楚云手中的帕子一下子攥紧了,他难得失态。
他是嫡长子,从小便被精心培养,人生要按照既定的规定前行。惟一一次脱轨,是钟杳掀开车帘的那一瞬间,他心动了,在不知道对方家世背景的情况下,毫无准备地心动了。可从小到大,他学的最好的,便是忍耐欲望,永远不要表现出你对某样东西的喜欢。
钟杳是不可以喜欢的人,所以他忍耐。
可事到如今,他选择的,是错误的,他放弃的,才是最正确的。
楚云不想去悔恨什么,他能做的,只是坚持好自己选择的路,有尊严地落幕。
带小冰来礼佛不过是个借口。他是大皇女的枕边人,对她再了解不过。她虽然近年来愈发暴躁,但脑子还是清楚的,敏锐地察觉了母亲有意通过小冰向钟杳联姻的意图。上一次放的狠话也未必是一时之气,他此行便是要通过楚冰向家中通气。
时间是楚冰提的,本来他还纳闷楚冰这跳脱性子怎么这么好说动,今天来了一看便知道了,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上完香后,两人便到楚云提前叫人打理好的厢房休息,楚云也顺势对他提了大皇女之事。
楚冰吃惊道:“你说什么?大皇女可能会对我们家或者我下手?”
楚云无奈地点点头,道:“四皇女的崛起已成必然,她平素从不接触什么大家公子,唯独和你还说过一两句话。大皇女她觉得这是母亲不甘于只帮她,想要脚踏两只船,提起这件事的时候言语间有威胁之意,我怕事有不好,便想让你向家中通风报信。”
“我知道了。可是,大皇女也太过无情了吧,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要向我们下手?母亲是这天下的宰相,本就不是她一人的,帮帮钟杳怎么了?再说了,钟杳本就是最好的。”
楚云看他一副夸奖心上人的情态,头一次羡慕起他的天真不谙世事。
楚云猜到了钟钊会动手,却没想到她会如此丧心病狂,竟利用了他邀楚冰礼佛的机会下手。黑衣人冲进来的时候,楚冰便发出了一声尖叫。这一伙人显然是对房中情况有所准备,为首者手一挥,人便分成两拨,一伙将楚云按在一边,另一伙将楚冰制住,拿起刀朝楚冰脸上划去。
说时迟那时快,突如其来的一把长刀及时赶到,力道之大,竟将持刀人的手硬生生钉在一边的墙上。
压制着楚冰的黑衣人离那一刀太近,有的便被震慑得分了心神,楚冰的勇气一下爆发出来,狠狠撞向那人,然后跑向破门而入的钟杳。
钟杳将楚冰护在身后,手起刀落便是一个人头。黑衣人见事有不谐,也不以楚云做人质,一个个转身便跑,还不忘弄出许多动静来。修义比钟杳到的慢一些,没能拦下。
楚云尚未从刚刚那场惊吓中缓过神来,就意识到钟钊打的是什么主意,她要毁了楚冰和钟杳联姻的可能性!
很快便有人闻声赶来,钟杳听到动静,一看楚云兄弟俩,都是失魂落魄、衣着不整的狼狈样子,地上还有尸体和血迹。
没办法,她只能和一边的修义说道:“我先把人带走,这边你看着解决吧。”
修义懵了一下,还是道:“放心吧,交给我。”
楚云楚冰今日穿的是最普通的青衫,来礼佛的公子们多半都穿了这个颜色,钟杳将外衫脱下撕成两半,递给他们一人一半,嘱咐道:“捂好头脸。”
她将手放到两人腰上揽紧了,道:“事急从权,多有得罪。”
说着便凭着神力,一个提气,足下一蹬将人带起。
到了寺中僻静的桃花林时,钟杳才将两人放下。楚云脸色虽不好看,整个人却有些镇定下来了。楚冰却是瑟瑟发抖,见钟杳放开他,竟直接扑入钟杳怀中。钟杳想推开他,却见他整个人害怕的不成样子,心一软便放任了他,手却规规矩矩地背在身后。
待楚冰恢复过来后,楚云已经将妆容服饰梳理好,看起来完全不像经历了一场祸事。
钟杳对楚冰道:“你也把自己收拾收拾,然后昂首挺胸地走回去,就像你平常一样气势汹汹的,就不会有事了。”
楚冰本来被吓得惨白的脸色被她气的一红,添了几分血色。
楚云看了看她们,心中有些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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