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之后,白非月安然返京,这也多亏了方阡俨的易容丹,真是好东西啊,还记得那日方阡俨拿出易容丹之时白非月饥渴的表情。“还有么还有么?”方阡俨嘴角微微抽搐:“这是我临时炼制,并没有多余的了。”白非月当即十分失望,方阡俨见不得她这副神情,旋即道:“若你需要,我炼制好之后命人送上京给你。”白非月挑眉:“我可没钱。”“……”方阡俨额上青筋暴起,“不收你钱!”“这不好吧……”“那你是不想要了?”“嗯……你还是送我吧。”珑玉随白非月入了宫,入宫后白非月曾问珑玉:“你说若是御辰泽看上你了你该如何?”珑玉惶恐,冷汗都险些冒出来:“娘娘……你……”白非月微弯着唇,眉眼微微阖着:“你不必惊恐,本宫不过随意问问,并无其他意思。”珑玉陡然跪地:“娘娘,珑玉只求能够报仇,其他的事情,珑玉绝不会多想!”白非月嗤笑。她还巴不得御辰泽看上珑玉呢。御书房中,暗卫将此话告诉御辰泽,御辰泽却是笑了:“她真如此问?”暗卫颔首不言。御辰泽起身在案前踱步,不多时便是道:“去查一下珑玉。”他自然知道白非月不会收无用之人,如若只是因为珑玉与御千寻有仇的话,她绝不会让她入宫,她留着珑玉,一定是因为这个人有所用处。御千寻此刻已经恨透了白非月,费劲心机想要找她的不痛快,是以在翌日早朝,他憋着一肚子气在朝堂之上大声谏言:“皇上登基已近一年,是否考虑开启选秀充盈后宫,皇嗣乃国之根本,望皇上早作决断。”“臣附议!”“臣亦附议!”御辰泽冷笑:“朕登基尚未满一年,你们就讨论国之根本,是诅咒朕早逝不成?!”“微臣不敢!”群臣跪拜。御辰泽不以为然,语气肃然:“况且朕的后宫尚有皇后,难道皇后就不能为朕绵延子嗣吗?!”“这……”“此事朕自有主张,无需再议!”
此事一出,众人总算是确认了,御辰泽再也不是他们以为的痴傻皇帝,群臣惶恐,一时在御辰泽与御千寻之间摇摆不定。白非月闻后冷笑不已,选择?他们以为,他们还有选择的机会?凤宁宫中,日光透过明黄的窗纸印在白非月的脸上,柔细的肌肤更显光晕,三千发丝不过一丝带缠绕轻拢在身后,斜插一根细珍珠流苏银簪轻轻摇曳。她手拿一本典籍,正一页页翻阅着,粉色长裙倚地却不自知,御辰泽从门外走来,手指在唇边一指,示意无需通报,他轻轻拾起她的长裙,她回身,流苏晃动,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御辰泽怔在原地,白非月却是轻声道:“皇上在早朝上还真是威慑四方啊。”御辰泽轻笑,坐在一旁。夏莲端上一盘新鲜的葡萄,行了礼后便悄然而退。白非月望着她笑了笑,继而看向御辰泽:“其实御千寻所言不假,你登基已有一年,是该选秀了。”御辰泽的笑容一滞,心中有些许怒火:“你的意思是朕该答应他们?”白非月又翻开一页纸,漫不经心道:“自然不是。”御辰泽蹙眉,白非月却是笑了:“皇上如今根基不稳,选秀不是相当于给御千寻安插眼线的机会么,自然是不能答应的。”“只是因为如此?”白非月抬眼看他:“不然呢?”御辰泽竟有些无言以对,是啊,不然呢,她是皇后,必须要有容人之量,待日后除去御千寻,朝纲稳固之后,他难道就不用选秀了吗?她见他不说话,便合上书籍。“皇上,说来,臣妾还有一事相求。”“何事?”“听闻宫中藏书楼有众多古籍,臣妾闲来无事,想去看看。”御辰泽抿了抿唇:“你是皇后,宫中何处是你不能去的?”白非月颔首,浅笑:“有皇上这句话臣妾就放心了。”在西元国,除了罄竹先生的石渠阁,就属皇宫之中的藏书楼最为全面,白非月只希望里面能有关于她封印的些许线索。藏书楼位于皇宫以南,有五层楼高,楼层犹如金字塔,塔尖是蜿蜒直上的龙头。此厢平日里人烟稀少,只有些许侍卫守卫,见到皇后娘娘驾到皆是惶恐接驾。白非月让他们守在外头,只带着珑玉一人便进了藏书楼。两人在里面待了整整一日,却是毫无进展。白非月揉了揉眉间,手指拂过书架,突然,温热的触感慢慢侵上她的手掌,她闭着眼睛,还以为是珑玉:“珑玉,可找到了?”毫无回声,她心中一惊,猛地睁开双瞳,一张如梦似幻的面庞印入她的眼眶。那人满头白发,只用一根紫色丝带轻轻拢着,天蓝的瞳孔此刻正一瞬不眨地看着她,他眼中深邃如空,一股浓烈的哀伤从他的瞳孔中缓缓流连。薄厚相宜的双唇微微张着,似乎想与她说些什么,可是没有,他什么也没说。他浑身恍若置身光晕之中,他缓缓伸出手,手指轻轻触碰她的脸颊,眼中似有依恋,他的另一只手上躺着一本白皮书,他将书递给她,继而整个人竟然凭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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