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沙哑哭腔一声声喊他名字。谭麒鸣被他这么无知无觉地喊着,捉着他的腰狠命干了十几下,很快又把人逼得再也把守不住精关。
白色的絮状物从水里慢悠悠飘浮上来。谭麒鸣揉着陆宸绵软下来的阴茎,想嘲笑几句,看他醉得人事不省的样子又作罢了,抱着他在水中坐了一会,最后抵在他耳边低声叹道:
“你啊”
他把两人大致清洗了一遍,自己先出了浴,再把陆宸捞出来,用浴巾把人擦干后细致地包裹住,再换上干发巾去擦那头滴着水的湿发。
陆宸裹着浴巾在浴池边一声不响地坐着,傻乎乎的看着谭麒鸣不大熟练地在他头上搓来搓去,英俊的眉眼发呆时看起来比平时稚嫩许多。
谭麒鸣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他为什么会觉得一个只比自己小一岁的奔三男人可爱,真是没救了。
又忍不住伸手去捏那木楞的脸:“真醉了?”
陆宸呆呆地点头,又摇头。
看来确实是醉透了。捏他脸的手不禁又用力了几分:“陆老师,这个酒量还逞什么能呢。”
陆宸疼得皱起脸,却还是用潮湿的眼睛一转不转地看着他:“你不生我气了?”
谭麒鸣沉默了片刻,松了手,想了想道:“还有点。”又隔着毛巾揉了揉他的头,“但是不多了。”
手里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耷拉下来:“对不起…我不想让你生气的。”
谭麒鸣擦拭的动作顿了顿:“你明知道怎样会让我生气,你故意的。”
陆宸听着他冷静的控诉,失去思考功能的脑子其实并没能理解这话的意思,只看到谭麒鸣平静地注视着自己,鸦羽似的眼睫微微下垂,有些落寞甚至有些委屈的样子。
他看了一会,突然拽起浴巾,把脸全部遮住了。
谭麒鸣莫名其妙地扯了扯,没想到这会他力气忽然特别大,一时竟没能拉开,只能无奈地问:“你这是做什么?”
陆宸蒙在浴巾里,瓮声瓮气地说:“我有个秘密怕会忍不住告诉你。”
“那就别忍了,”谭麒鸣有点被整乐了,又确实被他惹得有几分好奇,俯下身贴着他藏起来的脑袋半真半假地威胁道,“不说的话你看我今晚饶不饶过你。”
他故作凶狠的语气让陆宸瑟缩了一下,但仍攥着浴巾不肯松开,像是躲在里面苦苦思索。过了约莫一分钟,谭麒鸣估摸着恐怕是很难再撬开这犟货的嘴了,转身准备去拿吹风机,又听见陆宸的声音闷闷地响起:
“谭麒鸣,自从认识你,我总是特别后悔”
谭麒鸣只觉得心脏一瞬间紧住了,他呆立了片刻,僵硬地回过身,一时间不知道该对这个人露出怎样的表情。
而陆宸把浴巾慢慢拉开,探出一双湿润狗狗眼,十分依恋十分不舍地望着他:
“后悔没有找你要联系方式,后悔没敢当面对你说谢谢,我本来可以早点认识你的……要是能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陆宸在一阵阵头疼中缓慢苏醒。
宿醉加上头一晚被翻来覆去地作弄,生物钟短暂作废,尽管身体已经得了脱离睡眠的信号,却下意识往被窝里缩了缩,浑身上下都对起床充满抗拒。
但他在梦境和现实边缘游荡的意识渐渐觉得有点不对,这本该由他一人独享的空间里似乎还存在着另一个人的温度和呼吸声……陆宸心里一咯噔,骤然清醒了大半,虽然没有睁开眼,但手边触碰到的皮肤已经向他明白告昭了谭麒鸣的存在。
他的手挨着的那条腿是光滑的,看来谭总也没有完全起床,只穿了上身的睡衣坐在被子里,陆宸眯起眼偷偷打量一眼,发现谭麒鸣正对着ipad幽幽的荧光着什么,哪怕是从下边仰视的死亡角度,依旧像3a游戏精心捏造的建模一样没有瑕疵。
可这都该几点了,他怎么还没走?
卧室没有开灯,窗帘也严严实实地掖着,室内还是一片不见天光的昏黑,无法判断现在究竟是几时几刻。
说来微妙的是,虽然同居了一段时日,他基本从未在第二天醒来后见到谭麒鸣。大部分时间陆宸都宿在自己的卧室,虽然有时候做完了会同床共眠,但作息时间实在相差太大:谭总每天雷打不动的七点起床晨跑八点去公司,他自然醒的时间一般在十点往后已经战胜百分之九十昼夜颠倒的同行,每次浑身酸软地从kgsize床上爬起来时谭麒鸣早就西装革履地坐进了会议室。
关于这个问题陆宸也琢磨过,金主兢兢业业早起上班,他在床上呼呼大睡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但一是大量夜间工作让他实在难以适应早起节奏,二是转而又想到他们不存在什么实质亲密关系,谭总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在事后分他半边床,他该做的就是尽量降低存在感——毕竟热乎了不妥,拘谨了又尴尬。
合格的床伴该谨记夜里种种不代表什么,都会在清晨随理性的归位一笔勾销。
今天这种时候尤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谭麒鸣,不用看都知道满身必是青青紫紫,万幸接下来几天没什么需要赤膊上阵的戏;眼皮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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