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让人没有安全感,纪筝也下意识向后退,远离更危险的人。
随即被掐着腰带回来。
「你说你不吃醋的。」重新落入周司惟怀里的时候,纪筝撇撇嘴。
顶端盘扣解去,圆润小巧的肩头像剥了壳的荔枝,周司惟把落在上面的髮丝撩开,不答。
她嘶一声,向后退:「我又不喜欢他。」
衣衫仍完好在身上,周司惟把她抵到沙发靠背,向上亲吻到耳畔:「那你喜欢谁?」
明知故问,他就是故意的,要听她说。
纪筝喝了点酒胆子打起来,偏不想如他意。
「我想想啊,」她去推他脸:「我喜欢的人可多了……」
话还没说完,尾音被吞掉,乌黑青丝也陷入沙发中。
客厅一侧开着高窗,薄薄纱帘透进月光。
打破地上投落的模糊人影的,是在黑暗中格外清晰的手机铃声。
纪筝听出那是周司惟的手机铃声,偏头呼吸:「你……你的手机。」
他皱眉,追过去:「不管。」
不管是不行的,刺耳的铃声孜孜不倦想起,仿佛催命魂一般。
能让人如此锲而不舍地给他打电话,必然是十分要紧的事。
灯被打开,客厅大亮,纪筝一边扣盘扣一边笑,看周司惟接起电话,打开冰箱拧了一瓶冰水。
他一身白衣黑裤,除去领口两颗扣子解开了外,全身上下隻是微有褶皱,站在那里,仍然叫人觉得风姿清绝。
她总算明白衣冠禽兽这词为何而来了。
古人诚不欺我。
纪筝洗完澡,头疼的感觉好了不少,卧室裏有一杯醒酒汤,周司惟不在,应该是去书房处理事情去了。
喝完醒酒汤,她报之以琼瑶,倒了一杯牛奶端去找他。
周司惟从前晚上总是喝咖啡,睡眠不太好,她住过来之后逼着他改掉了这个习惯。
书房门半掩,纪筝推开,男人微蹙的眉头在看见她的一刻舒展。
她把杯子放到桌上,知道他在开视频会议,站在屏幕背后,没有让自己出镜:「还要多久啊。」
「一个小时。」周司惟摘下耳机,摩挲她的手:「先去睡吧。」
「睡不着,」纪筝回捏他掌心,极小声:「我陪你。」
她抱了一条毯子和平闆过来,窝在书房的沙发上看电影。
空调是适宜的温度,纪筝没看多久,睡意沉沉袭来。
周司惟从会议中分神,侧头便看见她已经闭上眼睛,手里还松松抱着平闆。
他关掉会议,过去俯身,轻轻摘掉她的耳机,把平闆合上,拿下去。
她睡得安稳,呼吸均匀,有醒酒汤中苹果的香气,长而黑的睫毛一动不动。
周司惟凝视了半晌,扬起唇,指背慢慢在她脸颊流连,描绘五官。
一眉一睫,一眼一唇,都深深镌刻在他心中。
每一分的笑与怒,都让他心软。
看着她,会叫他觉得,世间千万种美好,都不过如此。
春风细雨,夏日映荷,秋桂馥香,冬雪洁丽。
都不过如此,比不上她对他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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