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嘉梨跟在他后面进来,反手带上门。
“你妈妈回来了?”
裴时璟背对着她,不轻不重地“嗯”了声,往前走了几步,脊背微弓,膝盖轻屈,在沙发上坐下。
“那会不会吵醒她?”阮嘉梨还是紧张,连脚步声都放得很轻。
裴时璟瞥了眼吧台上的白瓶,顿了两秒,否认道,“不会。”
“那就好。”阮嘉梨放下心来,几步走到沙发前,把怀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然后半蹲下,伸手喊他,
“手伸出来。”
裴时璟顿了几秒,没动。
阮嘉梨都没抬头看他,一边伸手,一边垂眼去拆棉签的包装,拆完了才抬起头,蹙眉喊他,“快点啊,磨蹭什么呢?”
“……”
裴时璟被袖口盖住的指尖蜷了蜷,缓慢地抬起。
阮嘉梨嫌他递得慢,上前攥住他指尖,指腹相触扣紧,给他拉过来。
t温和触感好像留在指尖上,令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停顿一瞬。
裴时璟不动声se地移开眼。
阮嘉梨强行忍住指尖蜷缩的冲动,垂着眼,把他的手搭在自己腿上,小心翼翼地撩起袖口。
……全是血。
见到伤口的那一刻,阮嘉梨什么旖旎心思都没有了。
她只觉得好疼呀。
近看b刚刚远看更加可怖。
手背上全是交错且极深的伤口,纵横排布,血都凝固了。
她抿着唇,停顿了片刻,然后移开眼,缓慢地眨了眨眼,才开始用棉签清理。
棉签沾清水,擦掉所有皮肤上的血迹,然后沿着伤口边缘,小心翼翼地清洗和处理。
她很细致,睡衣外面穿了件衬衫外套,家居气息很浓,此时半蹲在沙发边上,长发柔顺地散落,神情专注又认真,一点一点地清理。
指尖轻轻搭在他手背上,以方便和固定,另一只手握着棉签,轻缓地擦过伤口边缘。
除了棉签的触感以外,还有她指侧擦过他手背的触感。
温热,轻柔,细腻,随着清理伤口的动作,在少年手背上小幅度地蹭动。
裴时璟呼x1停了一瞬,移开眼。
他手心下是她的膝盖,指尖往前延伸搭着,触在她大腿上。
温热的,柔软的,令人想触0的。
不刻意去看,反而让这种触感好像更清晰了,好像全身的神经都只留在手上,留在和她接触的地方一般。
裴时璟垂下眼,另一只手不动声se地蜷了蜷,呼x1沉了点。
阮嘉梨对此一无所知。
她认真地用清水清理完伤口,倾身伸手去拿茶几上的碘伏,手收回来,用棉签沾取,在伤口上轻轻点了一下,极其轻微,试探x的,然后抬眼看他,
“疼吗?”
“……”
裴时璟顿了两秒。
“不疼。”
他没看她。
声音很低,好像还有点哑。
……好奇怪。
不疼才怪。
阮嘉梨想着,垂下眼,身t后撤一点,重新开始为他的伤口涂碘伏。
等到手背上饱满又柔软的触感后退,棉签带着冰凉的yet触上伤口时,裴时璟的手臂才不动声se地放松了点。
他抬眼看她。
少nv低着头,微微弯腰俯背,专注地动作着。
眼睫轻微颤动,睡衣领口因为动作而下滑,露出一大片白皙的x口,还有轻微的起伏。
他昨天弄上去的印子还没消,浅淡,但在白皙的皮肤上十分明显,存在感极强地留在那里。
阮嘉梨给伤口消毒到食指这一侧,又将身t压低了一些,握着他的手指,稍微斜了斜角度。
于是他感到有什么柔软、饱满的,不同于手指触感的东西,再度从手背上擦过。
温热,柔软,而又沉甸甸地压在他手背上。
“……”
裴时璟仰了仰下巴,喉结滚动一瞬,“好了吗?”
“没有。”阮嘉梨说,轻微蹙了蹙眉,把他试图后撤的手又拽回来,“你急什么?涂完还要包纱布呢。”
裴时璟只能沉默着任她摆布,偏头去看窗外的夜se。
但手上的触感实在太明晰了。
少nvx膛柔软的起伏,随着动作轻微在他指侧与手背蹭动,甚至还能在某些瞬间感知到顶端的凸起。
没有反应,只是很轻微的感觉。
阮嘉梨很认真,她完全没有感知到,还在小声碎碎念,“你这到底是怎么弄的呀?下午都还好好的,自己也不小心点……”
裴时璟不答。
这样的沉默一直到阮嘉梨包完纱布,轻轻抬起他的手,放到他自己腿上,缓慢而又小心翼翼,那架势不像他手背受伤了,像他骨折了。
“好了。”她站起身,拍了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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