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清头一回与陌生男人独处这么长时间,更何况这个男人还另有所图。
她一时认为自己是依附着她生存的花儿草儿,又一时认为,她不能不明不白地做了笼中之鸟。
姜玉清决定问个明白,“你先前说过不需要旁人侍候,也不需要银子。那么,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呢。”
她不相信周崖是善心大发的人,救了她却不求回报。
父亲曾教导过她与阿姐,说这世上所有人做任何事都是因有利可图,她还记得当时父亲的神情。
他坐在一张红木雕花云纹交椅之上,隔着丝丝缕缕的檀香,父亲眸光冰冷,然而他的目光并不在她与阿姐身上。
时至今日,姜玉清彻底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正如父亲母亲将她养大是为了让她代替阿姐成亲,那么周崖救她也同样有他的用意,或者说是,目的。
她不过是从一个深渊跳进了另一个深渊,多可笑。
姜玉清暗暗盘算,若周崖让她做丫鬟下人,她暂且可以忍受,可若是让她做j1any1n掳掠之事,她是万万不会从的。
周崖问道:“你能为我做什么?”
他很是认真,瞧着不像是在开玩笑,姜玉清怔愣住了,“我……”
周崖起身离去,“你如今是残废之躯,好好修养便是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
他好心地阖上门,屋中光亮少了大半,姜玉清的脸隐在半明半昧中,她泄了气般俯下身子,周崖不是容易糊弄的人,而她,前途未卜,生si难定。
她猜测自己仍在云霞山里,她是一个大活人,仅凭周崖一个人,怕是无法带她去太远的地方。
而云霞山又是何处呢。
大梁有十三州,云霞山的位置正在京城东面百里外的钦州,此处多山多河,地势复杂,除却官道唯有崎岖的山路可走。
六月时节,烟雨笼罩着云霞山,天se昏沉到仿佛要压下来,拨开荆棘与树木,行走其中,心里生出无限的恐惧与悲凉。
姜玉清身负行囊,小心翼翼地踩着断枝,“咔嚓”一声,她当即四处张望,草木皆兵。
在府中锦衣玉食长大,她的t力不足以支撑着她继续走下去,腿上失了力,直直地滚下山崖。
想起来肺腑间还会隐隐作痛,那时她真的以为五脏六腑摔得移了位。
还有一个重中之重的问题堵在姜玉清心中,周崖是什么人。
他的言行举止不似山民,反而像是朝堂上玩弄权术的人。因为他不明不白的态度让姜玉清想到父亲。
拳头重重地捶在床上,姜玉清不免后悔,或许应该等一等,而不是病急乱投医。
这下才是糟糕至极,她被一个来历神秘,态度不明的男人救下,未来又该何去何从,还是说,他的未来从此需要听周崖的安排。
简直是疯了。
这时周崖推门而入,“该沐浴了。”
姜玉清脸se僵住,她脸se变幻,眉心微蹙,龇牙咧嘴,全然不复半刻钟前的温婉清丽。
她勉强地笑笑,“我下不来床,如何沐浴?”
周崖自然地掀开她的被子,好像没有看见姜玉清的怪异表现,“我抱着你去。”
姜玉清下意识推开他的手,“男nv授受不亲。”
她十分警惕的模样,仿佛怕周崖行不轨之事。
姜玉清的手是微凉的,碰到他的手瞬间,灼烫般收回来。
他道:“你身上有伤,需要以草药入浴。”
姜玉清犹豫道:“一定要如此吗?”
“不一定,”周崖直起身子,说出的话无情地很,“不过你的伤口大概会腐烂。”
闻言,姜玉清顿时吓住了,她也顾不得什么男nv授受不亲了,只是伸出手,"那你快些抱我去。"
她的焦急显而易见,周崖唇角微g,姜玉清怀疑道:“你莫不是在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
周崖拦腰将她抱起,一瞬间的分神让姜玉清下意识搂紧了他的脖颈。
他身上有清苦的味道,也许是他在为她熬药时染上去的。
出了屋子姜玉清得以窥见到外面的情形。
她果然在山里,周围山叠着山,雾绕着雾,草木葳蕤,看不清路。
回过头是一座草庐,依山而建,悬在山腰,乍一看宛若仙境,让心疑心这里面是否住着位得道避世的老者。
实则此处只有她与周崖。
进了偏堂,一扇素se屏风横在当中,屏风后是木桶衣桁。
阵阵水雾浮在半空,浓烈的药味冲进姜玉清的鼻中,她下意识皱眉,脸埋进周崖的x口。
他身子顿了一下,随后道:“只是一些驱寒化瘀的草药。”
姜玉清眨眨眼,她还没说什么呢。
人落了地,周崖一动不动,姜玉清疑惑不已,“你……”
难不成周崖要看着自己沐浴?一这么想姜玉清脸立刻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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