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清晨。——城北之外-芹倌岛驻军营地——天色微亮,日出未升。在营地之中的一顶帐篷内,四个男人正围在电热炉旁,一边取暖一边交谈。“老方,这一大早的,把我们几个都叫过来……是谈判出问题了?”说话之人,是芹倌岛防卫军第三分队队长——赖鸣铽。此人看上去不到四十岁,满脸胡茬,头发微卷凌乱,双眼下方还有着沉沉的眼袋,全然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他穿着一身和方之圆同样款式的深绿色军装——在场的四人中,除了他和方之圆外,还有一人也是同样的穿着。“哼,恰恰相反,谈判非常顺利……!”方之圆冷笑一声道。“啊?那你……喔~!我懂了!连着磨了这么多天嘴皮子,老方,手痒了是吧?”赖鸣铽笑嘻嘻地说着,随后便冲着帐篷外高喊:“卫兵,拿一副麻将牌过来——!”“……我说赖队,你是这些天没日没夜地出去赌,把脑子也丢在外面了嘛?”另一个穿军装的男人,此时毫不客气地开口。他看上去比赖鸣铽要小个一两岁左右,戴着一副椭圆形的灰框眼镜,留着两撇八字胡,黑亮的头发向斜后方整齐地梳起——他的仪容之整洁,与赖鸣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人便是芹倌岛防卫军第八分队队长——陈灰平。“啊?!你个小灰子,胡说什么呐…!”赖鸣铽伸过手来,在陈灰平的脑袋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啧…!别动手动脚的,有外人在呢……!”陈灰平也不反击,只是愤愤不平地抱怨道。“外人?谁啊……喔,你说他啊?”赖鸣铽看向了四人中唯一没有穿着军装的人,随即又笑笑:“嗨哈!这位宿…宿什么的,不也已经算是自己人了嘛…!”“……我得纠正你一点,赖队长——”宿离见对方正注视着自己这边,便冷冷地开口:“在此次作战中,【昼影协会】与芹倌岛的诸位,只是合作关系。还请诸位,莫要随意地把我列入‘自己人’的行列才好……!”“……切!装什么装——”赖鸣铽小声嘀咕着,而宿离向前靠了靠,一脸认真地又道:“还有,我的名字叫宿离,你给我记好了!赖…赖什么来着……?”“你——?!”见宿离明显是在模仿并讽刺自己,赖鸣铽正要发怒,却被方之圆喝止:“行了!老赖,你从今天起,不准再偷偷去城里赌了,听到没有?!”“凭,凭什么?!”“还问凭什么……我说了,谈判非常顺利…!小陈刚才也提醒你了……怎么,你还反应不过来吗?!”方之圆以强调的语气看向赖鸣铽道。“……!”听罢,赖鸣铽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十分激动、双眼放光:“老方,是……终于要动手了吗?!”“哼,还算你没太笨…!今天,在几小时后的下一轮谈判上,日子就能定下来了。不出意外的话,会定在……十日后的上午……!”方之圆说道,他的语调之中,同样带着几分压抑已久的兴奋之情。“这么说,只剩下十天了吗……还真是可怜呢,那位被迫上位、一事无成的……妙龄市长哟……!”陈灰平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僵硬地阴笑着。“……”宿离没有说话,并起身掀开了帐篷的门帘,似乎准备离开。“喂!姓宿的,你要去哪儿?事情还没聊完呢!”赖鸣铽见状不满地叫住宿离。“……我只要知道日期,就足够了。剩下的,你们自己去聊便是。”宿离并未停下脚步,而走到帐外后,他似乎又想到了些什么,转回头来,又对帐内的三人道:“再提醒诸位一句——无论我们协会,还是夕郦军方,对芹倌岛此番的支持,都仅建立在作战将会成功的基础之上……一旦此次作战失败,还望诸位,不要乱了分寸,做出会让自己后悔之事……!”说完,宿离便放下门帘离去了。“……他奶奶的!这个狗屁协会的人,一个个的,也太嚣张了吧!”赖鸣铽满脸怒火地直接开骂。“……不过,人家说的也是事实——”陈灰平扶了扶眼镜:“【昼影协会】和夕郦那边,这一次,的确没有完全和咱们在一条心上……”“哼……!在不在一条心上,眼下,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他们,跟我们还是一条船上的人,那我们只管利用好他们就是!”方之圆露出了十拿九稳的自信笑容,握紧拳头又道:“如今,我的眼中,只能看到作战成功后的盛况!退一万步讲,就算作战真的失败了,我们…也要强行保证整个计划的成功……!”听到方之圆这样说,赖鸣铽与陈灰平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方之圆又站起身来,摊开双臂,高声狞笑:“呵呵……!真是期待今天即将开始的谈判啊……
【武联】那群废物,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吧——待今天,敲定日子之后…茗蔷礁,乃至整个孑茕…便都已是……我芹倌岛的囊中之物……!”……帐篷外不远处,深井义见宿离走了过来,便迎上前,面带笑意道:“宿离大哥,你方才临走时,对芹倌岛将领的那番告诫,简直就像是…提前在为他们,做万一失败之后的心理建设一样呢……”“……你都听到啦,义小妹?”宿离笑着回应,两人没有停下脚步,就这样并排向着营地外走去。“你说得那么大声,我想听不到都难哦……想必,帐篷周围的其他军官和兵士,也都听了个大差不差吧……”说到这里,深井义收起了笑容,转而有些严肃地问道:“宿离大哥,难不成…你真的认为,此次合芹倌岛与协会之力的作战,仍会有失败的风险吗?”“哈…!是成是败,我现在可看不出来!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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