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张脸还是完好无损的,只是看起来有些脏兮兮的罢了。不过若是稍微给他打理一下,应当还是个不错的美人的。“啧。”沈弦上打量了亦故离好一会,抬手将黏在亦故离身上的衣服剪开,拧着眉头自言自语说:“从魔界逃回来,身上还伤成这样看来那个魔族的魔君也没多喜欢你啊,都把你祸害成这样了。亦故离,你可真丢修真界的人,喜欢上那么一个玩意。”沈弦上这句话刚刚说出口,便看见亦故离的眉头肉眼可见的拧了一下。沈弦上:“”啧,说两句就不乐意了?下一秒,沈弦上直接将黏在亦故离身上的一块巴掌大的碎布硬生生的扯了下来,而后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抽到了亦故离脸上,“你还不乐意?不乐意你他娘的也得给老子憋着,早就想抽你了。”鲜血从被沈弦上扯破的伤处快速的渗出,亦故离紧锁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川”字,沈弦上将手中的碎布丢掉,也不管渗血的地方,继续剪下一处的碎布。不过都伤成这样了,亦故离真的还能活吗?要不他还是趁着人没咽气,把他丢出去算了,免得亦故离死了以后他还得背上残害同门的罪名。但是他现在将亦故离丢出去的话,身上又得被蹭上不少血污,不够他麻烦的于是,在经历了几番“权衡利弊”之后,沈弦上还是强忍着膈应,没将人丢出去,拿着那大夫给他留下的一堆乱七八糟的膏药给亦故离涂抹。反正他已经把药给亦故离用了,活不活就全看亦故离自己了。他私心里更倾向于让亦故离活下去。活下去,每天都在凤疏齐面前晃悠,能膈应死凤疏齐才好。好不容易给亦故离上完了药,已经是五更天。沈弦上在房间里重新又燃了一根蜡烛,吹灭了已经燃尽的那只白烛,自己凑在火光前,扯开了自己胸前的衣服,开始不紧不慢的给自己换药。他身上的伤和萧起云一样,甚至是被同一把剑所伤,在他醒来以后伤口才开始恢复。沈弦上扯开胸前的纱布,心口渗血的情况已经远不如他刚刚醒来那几日严重,但是那被血泡的外翻的刀口看在眼里还是触目惊心。咬开的药瓶瓶口的木塞,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沈弦上颇为敷衍的往自己伤处倒了些药,将伤处用绷带草草的缠了几圈后,找了个软榻,斜靠在一边闭目养神,继续琢磨自己未来要如何给凤疏齐添堵。—一个和正文没啥太大关系的小剧场—弦上回村(划掉)门记
沈弦上扛着亦故离已经走了足足有几日,一边走一边不忘骂骂咧咧。其中不乏有那个闲着没事嘎嘎乱杀还爱四处捅人心窝子的封遥落,自己没本事还要拉他垫背最后把他丢在妖界不管不顾的废物东西容止远,还有要死不死看着不沉背着累人的亦故离,收了他的配剑害他没法御剑只能步行回去的凤疏齐等等诸如此类……直到最后,沈弦上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成为一个怨念体的时候,终于看见了长阙山的山门。他扛着亦故离,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在心里发誓,这一次,他一定要拿回属于他自己的一切,要让凤疏齐遭报应,他还要……突然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童戳了戳他,打断了他的思绪。沈弦上不悦的眯了眯眼,正想斥责这山下的小儿越发没规矩了,便听见小童问他:“你是人牙子吗?”沈弦上:“……”被认作是人牙子的沈弦上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来没受过那么大的委屈,强忍着扔了亦故离的冲动和小童“友好交流”了一番之后,默默的将肩膀上扛着的半死不活的亦故离挪了个位置,改为背着他。人牙子简直是无稽之谈。凤疏齐居然如此损毁他形象,简直是罪加一等。沈弦上这般想着,一边恶狠狠的嚼碎了他从小童那得来的糖,继续盘算着回去以后如何给凤疏齐添堵。 沈弦上日常嫌弃约莫着又过了一两日,沈弦上去“拜访”凤疏齐的时候,正巧遇到门中弟子在给凤疏齐汇报消息,本想着直接进去打断他,但是当他听见弟子说出的话以后,脚步一顿,最终停在了门外。房间内的弟子对着凤疏齐行了一礼,“掌门,前几日传来的,说魔尊身死一事已确认属实,那边的师兄传信说,这几日魔族内部乱成一团,但凡和魔族皇室沾点关系的宗亲都在争夺这个位置,无暇顾及别的。”“死因查出来了吗?”凤疏齐面色未变,手中研墨的动作也没停下,仿佛早就猜到这个结果一般。弟子的声音一顿,声音压低了几分,“据说是魔尊自己身边的人,趁他突破的关头刺伤了他,然后放了一把火。但是如今二人都烧成了灰,究竟魔尊身上有没有伤,已经无从得知。”“但是有小道消息说,当日刺伤魔尊后又放火的,是修真界的人。”“嗯。”凤疏齐往砚台里又添了些水,“你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这件事先不要外传。”“是。”弟子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沈弦上躲在拐角处,目送着那人走远,又看了一眼凤疏齐紧闭着的房门,最终换了一个方向离开了凤疏齐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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