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往届的习惯,炼器第一场考的是法器的材料配比,今年也不知道有没有新变化。”一名炼器师喃喃自语道,为了顺利晋级下一场,他这几天可是没日没夜的在背材料,头发都掉了好大一把。今朝左右环顾了一圈,大多数炼器师都是在琼英会的年龄线边界上,只有少数青涩的面孔,比试还没开始,就忍不住紧张了。绿袍女冠目光落在人群中,显眼的那抹鹅黄酒色上。炼器不同于炼丹,许多材料、兽甲坚硬无比,是极难炼化掉的,所以少年扬名的炼器师几乎是凤毛麟角。她这样小的年纪,居然就来参加炼器的比试了,不知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只是来体验下氛围的。师少湘收敛起心中思绪,公布比试的规则,“炼器第一场,同往届一样,考材料搭配,正确数在五十以下者淘汰,限时三个时辰。”话音落下,便有千百份卷轴飞落在参赛的炼器师桌上。今朝打开卷轴,轴面上有大片的空白,间隔着列下朱红色的字迹。桌面上有笔墨,已经有人急匆匆写下第一题的材料配比了。今朝并没有急着落笔,而是将卷轴上的法器粗略扫完。“槿泠,你的那位好友她怎么不动笔?”“一份卷轴上两百多道题,她不会一样法器都配置不出来吧?”“对啊,就算是再不济,总该有一两题是能动笔的。”“让我上去写,我都能写出十道。”一个锦鲤绿罗裙的少女脆生生说道。虞槿泠白了她一眼,“那你还挺骄傲的。”明商没听出来她话里的贬谪之意,骄傲地挺胸,“这是自然。”“诶,虞槿泠你做什么?”明商忽然抬手扶了扶发髻,“这是你送我的,怎么还能拿回去呢1虞槿泠捏着梅花发簪,理直气壮,“不想送了。”而且这簪子是她软磨硬泡拿走的,又不是她真心想送的,她给明商选的明明是一副手镯。明商噌地一下站起来,气呼呼拂袖走了。旁边几位少女,犹豫半晌,坐着没动,只有两人追了上去。“不用管她,大小姐脾气一会儿就好了。”虞槿泠从容自若地说道。左边一位粉衣的少女,指着广场,“她好像开始了。”其实今朝已经开始不久了,只是虞槿泠和她的姐妹团们在说话,一直未曾发现。今朝写到了第七题,问的是半月灵芽铲的材料配制,她中间几乎没有停顿,一气呵成写了两种材料配制的炼制方法。月华砂、寒潭蚌的蚌壳、金铗线……今朝下笔的速度很快,一些不认识的器物则直接跳过,不在那里苦思冥想,浪费时间。三个时辰一晃而过,所有参赛者停笔。他们桌上的卷轴自动卷好,一齐飞起,被师少湘收了起来。日落西山,残阳光辉照在众人身上,大家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讨论。“题太多了,我又没写完。”“我也是,而且到后边我的字都飘起来了,不知道那些长老们认不认得出来。”“规则是答对五十题就过了,写没写完的不重要。”虞槿泠本来想去找今朝的,逆流而上的她,不断被人流挤退,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今朝越走越远。
“真是可惜,见不到她了。” “对啊对啊,我还想让她帮我炼制一支槿泠这样的发簪呢,不过不要变化成剑,变成软鞭就好了。”虞槿泠没好气道:“今朝是炼器师,不是首饰匠,少打你那些歪主意。”少女扮了个鬼脸,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算了,明日就是擂台赛了,都回去好好休息吧,别第一场就被人打下台了,传出去多丢人埃”虞槿泠发话后,一群少女就纷纷散了。城主府内,景鹤枝专门收拾出一间宽敞明亮的屋子,供几位德高望重的炼器师批改卷轴。“这都写的什么字,真是不堪入目。”一位长老连连摇头,却还是耐着性子努力在辨认,实在认不出来的就画了个大叉。相较于其他长老的苦大仇深,师少湘的神情就平淡许多了,一丝不苟地判卷轴,身侧的弟子负责记录分数。“哇,这字写得好漂亮。”沉闷气氛中,忽然响起一道活泼的声音。师少湘不由抬头看了眼,散花水雾罗衫的少女,抽走牵机桌上的卷轴,拿到众人面前显摆。只晃了一瞬后,少女把卷轴拿到了她面前,“少湘姑姑,你说这字是不是写得很好。”门外路过的景鹤枝沉声斥道:“景莫春,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别打扰长辈们判卷轴。”“让你来帮忙,不是让你来帮倒忙的。”牵机打圆场,“莫春这孩子活泼伶俐,帮了我们不少忙,大家都很喜欢她,景城主对她也莫太凶了。”几个长老抬头附和。“是啊是啊,莫春这孩子没城主说的那般严重。”“她就是刚刚看见了份卷轴,被惊讶到,语调稍稍高了一点,不是什么大事。”景鹤枝踏入房内,走到师少湘的桌对面,狐疑道:“她还会看卷轴?”师少湘把卷轴转了个向,景鹤枝的目光旋即凝住,他知道莫春为什么这种反应了。虽然他不太懂炼器一事,但卷轴上的簪花小体写得极为工整漂亮,字里行间隔的距离也恰到好处。总而言之,就是赏心悦目。卷轴左下角写着一行小字,明心宗,今朝。景莫春探着个脑袋问道:“今朝是谁?都没听过这个名字,她是第一次参加琼英会吗?”师少湘改了几题后,眼神明亮起来,“没想到明心宗居然出了个炼器的好苗子。”牵机鲜少听见师少湘夸人,不由挪过来,和她一块看卷轴。越往后看他和师少湘的心情越趋一致,卷轴上的题,但凡是写了的,都是两到三种炼制方法。莫春这孩子也是,好端端的把他的卷轴拿到师少湘这儿来,害他都只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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