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出一缕银光,雨後石板路汇起的大小水洼,犹如遍地散落的明镜,袅无人迹的康庄之道,映出一面面缺过一角的银月。午夜临於熄灯的寻常户上空,谈笑风生和靡靡乐音,被锁进不夜城的凝脂香膏之中。
踏出眼花撩乱的岛原後,京城被深夜的静谧包围,连呼x1也极有可能成为打扰清梦的时分,习惯昼伏夜出的花君太夫,踩着小心翼翼地步伐前进。
出於习惯使然,每踩出一步,她便攥紧衣襟一寸。
不告而别是游nv的大忌,要是身分败露,先不说被抓回妓楼,可能还会遭到老鸨毒打囚禁终身。深知决心背後的代价,她却不愿放弃任何,能离开这里的机会。
「……找到了。」
揣紧手中的纸灯笼,她咬紧下唇隐身在屋檐的y影下,似是期待谁出现般,深深长吁一口气,同时也不忘用眼角余光,注视街上的动静。
与夜生活丰富的近代相b,这时间除却游郭,以及少数提供夜宵的餐馆,路上几乎不见人影,也没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商店。
尚未被近代文明进驻的古都,静谧却在她的细语中,霎时被促狭的脚步声掩盖。
「池田屋……啊。」
映入眼底的两男一nv,与他们驻足的店口,她似是会意过男人们的身分,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男人们的身分,与他们的来历,她旋即一目了然,但那不是她关注的重点;她的目标始终只有一个,即是一脸无奈跟在两人身後的少nv。
──唐洛樱。
心底,愤懑地默念少nv的名字,当少nv的背影消失在拉门後方,杏仁状的眼瞳眯成一道细线。咬破嘴唇的刺痛宛如暮鼓晨钟,脑海深处被回忆激荡出深沉的涟漪。
她痛恨唐洛樱,而那个男人,不过是其中的导火线。
「你可真狼狈啊,不是吗……no3细川葵!」
「你、你是谁!?」
猛地回头,未料被喊出本名的花君太夫,在看清身後之人的长相前,即下意识地拉开自己与对方的距离。被人察觉行踪的她,b起担忧回到岛原後的下场,她更害怕这名陌生人找上自己的目的。
因为,被喊出编号名字的瞬间,不是你si就是我活。
「我看看喔……细川不动产业千金,父亲自杀、母亲不知去向,」细数不堪过往,男人沉着不怀好意的嗓音,慢慢地抬头。「然後,自杀不成才跑过来的啊?」
「你──」
花君太夫咋舌,震惊之余抬眼,恰好与男人四目相交。来到这边的之前的记忆,犹如洪水猛兽,残忍无情地将她整个人,吞噬在轰隆作响的心跳中。然而一直揣在手中的灯笼却再也无法紧握,无声无息地滚到男人脚边。
啪唦!
灯笼被踩扁的清响,倏地穿透回忆的恶水,将她拉回b过去更为残酷的现实。
晚风吹散京城上方最後一片乌云,月光恰如聚光灯,打亮男子魁梧高大的身影,而花君太夫──不,本名细川葵的少nv,摇晃着失焦的杏se眼瞳──茫然地,瞅着男人刻意放慢出鞘速度的长刀。
颤抖不已的双膝,违背生存执念,跌落在冰冷的泥地上。
雨後的泥泞溅得一身w渍,而她却不再注意妆容,抑或是服装是否无懈可击;她在意的只有活过今晚。思及此,杂乱无章的思绪,总算从万丈深渊中回神。
而她也是在时後才发现,男人的头顶上有一撮显眼的金发。
「……放马过来吧!」
低喃,瘫软的双腿似是被求生意志按下启动键,从泥泞中一跃而起。抛开岛原名妓之身的她,趁着男子哂笑自己过往的刹那,从袖袋中抛出金箔发簪。发簪在半空中高速旋转,划破迎面而来的风,笔直地刺向男子的身t。
一根、两根、三根……估记男子身上被钉满特制发簪,她才停手。
「这!?」
「你的动作我看得一清二楚呢,细川妹妹,」凑近少nv的耳畔,故作亲昵状的男人低声说道:「毒素发作得快,真是个好武器。」
「唔……」
一回神,被钉上发簪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少nv瞪大眼,一脸不解地望向男子,渴望从他眼中得到解答,然而无奈的是,致命毒素不肯施舍半分慈悲地,迅速又安静地夺去,她好不容易获得的重生。
放掉cha在纤白颈项边的发簪,少nv的身t宛如断线木偶,落地的闷声溅起水花。
不留半点眷恋的挑染男,抛下气绝身亡的少nv,头也不回地迈开步伐。走了两三步之後,查觉到身後的他伫足,意味深长地开口:「偷看是您的嗜好吗?」
「阁下好直觉,竟然能发现,佩服、佩服。」
「偶然罢了,您有何事?」
「讨教一下剑术而已,」剑出鞘的清响,从男子後方传来,连同来者的名号。「在下是新选组一番队队长?冲田总司。」
「喔?」听闻对方的名字,本想一走了之的挑染男,也拔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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