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过,冲田先生。」
「不行。」
「……那就失礼了!」
「喂!」
看准他身後的缝隙,一转眼唐洛樱已经钻到饭馆外面,被对方脱逃的冲田总司,很难得地没有感到气恼,反而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但,他很快将想法抹去。
由於出现的时间点,恰好和追捕浪人的时机吻合,而被他们捡回去,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看着毫无踟蹰冲出去的背影,他却犹豫着,自己是否也该采取行动,好替近藤先生分忧解劳。
芹泽鸭的恶行,令原本就厌恶幕府的京都人,更加仇视壬生浪士组。
原本加入组织的初衷,仅为了贯彻武士道,仅为了报效国家,然而这个梦想,却因为那种人变相。
他不甘心,却什麽也作不了。
质问唐洛樱的他,同时也在自我谴责;她和自己不同,能大声主张信念,自己却得驱就现况,直到被正式认可之前,都不能放掉唯一的希望。
芹泽鸭是王牌,也是阻碍,一柄双刃剑和不定时炸弹。
他深知终有一日,他们要铲除这个眼中钉,但至少现在还不行。
──现在,只能忍耐。
「……您真是捡了个麻烦回来,土方老师。」
放开紧攥手心衣袖,他嗫嚅,接着头也不回地踏出店铺。
正午的yan光,从拨开的暖帘外迎面袭来,唐洛樱炫目地眯起眼,勉强从视线缝隙窥见店外的情景。满身尘土狼狈倒地的中年男子,和围住他猛踹施暴的壮汉,无须多余说明她也知道谁是所谓的恶棍。
「这、这是……怎麽了?」
人来人往的大街,又是正午时刻,所有人应该都目睹事件的经过,然而奇怪的事,整条街依旧演绎着各自的日常,迟迟不见有人出面阻止或通报警察。旁观路人冷漠的唐洛樱咋舌,不敢置信这样的野蛮光景,会在治安优良的日本街头上演。
一边是满身尘土、狼狈倒地的中年男子,另一边,则是名目张胆施暴的恶棍们。
「给我等一下──」
「……大老板!」
宏亮急切的叫喊,穿透视若无睹的人群,截去她意yu上前阻止的步伐。
唐洛樱抬眼,望见一名杂务衣打扮的少年,快步冲上前扶起遭恶人殴打的男子,双目更是炯炯怒瞪那群恶人。
「您还好吗,大老板?」
「阿……阿助!」
推开少年的搀扶,鼻青脸肿的菱屋太兵卫摇头,艰困地从举起被折弯的手,缓缓地抹去嘴角的血丝。他的举动似是激怒恶棍,才擦乾嘴角的血ye,肚子便又遭到一记踢击。
被踹中要害的他,痛苦地乾呕起来,殷红se的血喷在泥地上,恰好落在唐洛樱脚边。
「……」
「大胆!你以为你是什麽东西,竟敢妨碍芹泽老师!」教训完菱屋太兵卫,轮到名唤阿助的少年。
「老师?我呸!」被对方一骂,积郁许久的愤怒如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反正都决定反抗,事到如今也没有鞠躬哈腰的必要:「不过是一群据地为王的土匪,有什麽了不起的!」
「什麽──」
刻意提高音量,就是要说给所有人听。被将一军的恶人顿时语塞,只见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事实ch11u00地摊在yan光下,再响亮的名称也改不了土匪的本质。
晪着脸寄住在八木家,却嫌弃房间过於狭窄,进而强占附近民宅的芹泽鸭,其恶行令壬生浪士组在排外的京都人心中,风评更是低落难听。阿助的话无非说中庶民的心声,人cha0中开始出现sao动,接着有人高喊:「就是连像样的地盘也没有,你们才是土匪啊!」
「给我闭嘴!」
恶评如cha0水席卷而来,本想大庭广众下教训阿助却弄巧成拙,现在连围观者也胆敢反抗他们。武士气得满脸通红,先是喝斥人群中的窃窃私语,然後才再度把矛头指向他所认定的罪魁祸首身上:「臭小子!看看你作了什麽──」
「对於这种欠管教的小子,不需要废话这麽多,新见。」
「……?」
芹泽鸭沉着慵懒的嗓音,冷不防截去新见的怒吼,周围的人似乎也感受到他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心照不宣地噤声。
至於唐洛樱,这时才总算回神。
「现、现在是……?」
「……你又是什麽人?」
待至意识到现况之时,才发现武士已经踱到面前,凶神恶煞地瞪着她。
「我……我是谁不重要吧!告诉你们,我已经报警了,不想被抓就乖乖还钱!」其实她根本找不到电话,也没有手机,报警的说词只是虚张声势。
──只要能吓退恶人,足矣。
「啥?报警?小姑娘你在说什麽?躺太久睡昏了吗,哈哈哈!」
「唔!」
听闻她的话,其中一人仰头大笑,显然不把威吓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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