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设完全没变,地板积了少量灰尘,药柜整齐放着药罐,揭开透明防水布,不锈钢手术台露了出来,时间好像还冻结在他们住在这里时。
「小心点。」
「到处都被砸烂了。」
杂物满地都是,就算有特别小心,文森还是被绊了好几下,走过的路留下一条路径,0进幽暗的密室门口,眯眼扫视里头东西轮廓,颜突然想起他怯生生、一点惊动就缩到角落的时候。
「全部换新也不错。」
「我还以为你会打算就这样过。」
脏兮兮的沙发应该会被丢掉,看起来还完整的餐桌不知道会不会留,说起来颜反而不是太在意饮食环境,只是喜欢器具乾净罢了。
「为什麽?」
「因为你几乎不买东西。」
没家俱也不是只有处,打扫起来很方便,但文森也会偶尔想在桌上放个花,或是在墙壁上挂画,而不是只把房子弄得空荡荡的,变成颜口中的乾净。
「也没缺什麽吧?」
「感觉很空,家里的话至少该放些……民生用品吧。」
像是鞋柜这种基本的东西,颜和文森都只有两双鞋,平时都收在各自的房间,出门回来後还得先把泥土敲掉,拎回屋里放才行,怎样都很不便。
「要买什麽你直接去买就好了。」
有些东西颜不是没想过要买,只是觉得没必要,之前一直只有自己一个住,放了只是显得孤单而已。
「要买的话,顺便买一组新餐具来,脏成那样就别用了,还有要拿来煮食物的家电也得换新……你?」
想也没想的颜说了一串,脑里的清单愈来愈长,到嘴有些乾时却见文森面对墙,x1着鼻子。
「想到,突然想到金尼……。」
文森说,眼泪使劲的掉,停都停不下来。
「没事了。」
吃掉他咸涩的眼泪,颜声音也带入些许鼻音。
依安工作的很餐馆风格很西部,内装木头都燻成深se,墙壁上有牛角装饰,乡村吉他的音乐很洗脑的播放着,吧台後服务生身穿点点围裙,和电影里一样。
「要吃什麽?」
一样的衣服在依安身上杀气特别重,以一个优秀的暗杀者来说很不正常,依安一直是个x格强烈的人,也常常因为情绪惹出麻烦,文森以前和他不错,现在却不知道怎麽相处才好。
「不用了。」
「我请你,尽量点。」
「我不知道能吃什麽。」
「招牌有番茄炒豆子、炖牛肝,还是要义大利面?」
「不是不知道吃什麽,是我……」
平时都是颜决定吃什麽,他不敢乱吃,深怕什麽东西下肚就归西了,0着腹侧,文森思考着该如何开口。
「你身t是怎麽了?」
「遇到了很多事。」
少了一眼视力、缺了大半内脏,听起来很惨,可是他还活得好好的,还b身t健康时好。
「哪,开水总行吧。」
接过依安递来的玻璃杯,闻了下才喝了口,里头的柠檬味让他有点不安。
「欸,你真的和那个医生住一起?」
「嗯。」
「到底怎麽g搭上的?」
「说来话长,总之颜救了我。」
「救你?你怎麽知道一开始害你的不是他。」
依安第一眼就讨厌颜,不只是因为卿臣改变那麽多,更多的是一种同类相厌恶,颜身上散发她最自我厌恶的部分,为什麽他那麽快乐逍遥,自己却家破人亡?
「怎麽看都不是好人。」
「颜不是坏人。」
「他常去黑市。」
就算在异地,失去後援和人脉,依安还是很有办法,虽然花了点时间,她还是0清颜的背景,像她之前对暗杀对象做的那样。
「那是为了救人。」
这点文森也不是完全赞同颜的做法,那些人是因为市场需求才被迫贩卖器官,曾身在其中的自己很清楚那有多麽煎熬和痛苦,陷在当中那麽久,颜自然也知道,可是谁能去指责一个拼命要救人的医生?
「李卿臣,你怎麽那麽分不清对错?」
「错!什麽是错的,我们当年烧人家房子就对?」
那种不是你si就是我亡的日子是不健康的,他也有过为抢夺而傲的岁月,现在想起来真是可笑。
「执着在对错,那麽多年我吃过苦头,累了,我只想好好过生活。」
和颜一起……。
「真抱歉打扰你的幸福生活。」
碰!托盘被摔在吧台上,文森耳朵嗡嗡响,店里的人却照常吃饭喝酒。
他不该惹恼依安的……城墙、护城河,甚至是机关都挡不住的依安。
「抱歉。」
他想请求她别伤害颜。
「这种话等你清醒再说。」
她落下这句进了厨房,没多久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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