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刚过,吴妈妈就绑着一个婆子在门外求见,靳柔很意外,这才不到两个时辰……
吴妈妈带进来一个圆脸的婆子,身上穿着灰色的棉布袄子,青色的下裙,头低垂,唯唯诺诺的样子,旁边还有一个尚未留头的小丫鬟,系着蓝色的腰带,是院子里三等丫头的打扮。
“回禀长公主,奴婢按照长公主的吩咐,先盘查了厨房的人,当日去雅荷苑送午膳的婆子一共四个,抬的是两个四层的锦盒,其他三个婆子都能互相作证没有见彼此离开过雅荷苑的厅堂,只有这个周婆子形迹可疑,奴婢已经审问过了,就是她将信封放在了连翘屋里的茶杯底下的。”说完狠狠的梭了周婆子一眼。
周婆子听到这话赶忙呼喊起来:“长公主恕罪啊,奴婢不是和那连翘一伙的,奴婢不敢害郡主啊!”
周婆子早起听到婆子们私底下议论连翘谋害郡主的事,心里就有些忐忑,她和连翘原来是邻居,知道连翘有个好赌的爹,这些年没少帮着她向外传递东西,可别有什么事情牵连上自己才好!没想到吴妈妈上午就找到了大厨房,问三日前厨房去送饭的人在雅荷园都做了什么,她就知道事情不好。
“和你没关系?那你为何要给连翘和那背后的人传递消息!!”
靳柔顺手将桌上朱漆五福捧寿盘内的梨子抄起,用力的砸在了周婆子的头上。周婆子被砸的一蒙,她帮连翘递信难道和暗害郡主有什么关系?
“奴婢冤枉、奴婢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啊……!!”
周婆子现在只顾着一味的喊冤,却根本理不清思绪,脑子里早就乱成了一锅浆糊。
方雅歌看着眼前这样的周婆子,心里觉得蹊跷,按理说周婆子这样的老人多半是全家入府为奴为婢的,她不是独自一个人,身后还有儿女子孙,不是做暗哨的好人选,何况她的样子,一看就是个胆小怕事,不像是有城府的人,看她一身无伤无痕的,肯定是连外院的大刑都没动,吴妈妈就审问出来了……
方雅歌理了理思绪开口问道:“周婆子,那封信是谁给你的?”
“奴婢回郡主的话,是连翘的表哥给奴婢的。”
周婆子直截了当的回答道:“奴婢和连翘家以前是邻居,知道连翘和这个表哥是定了娃娃亲的,只等她到了年纪就求了主子,看能不能给俩人指个婚事或者是放出去,因此他们两家还是经常走动的,我也见过她那表哥几次,只是不知道他的姓名。”
缓了一口气,周婆子接着说道:“前些日子,连翘的表哥托奴婢给连翘带了封信,说是问连翘关于放出去的事情,他说他已经准备好了赎身的银子,只等府里给回个话,因见不到连翘,就求奴婢给带个话,又怕奴婢说不清楚,才给连翘写了封信,让奴婢带进来。”
周婆子没敢说,那连翘的表哥还给了她二两银子做辛苦钱,觉得这事还是瞒着点好。
“奴婢也听人说她这个表哥是个在街面上混的人,并不是什么好人家,可是人都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想着也许他最近改了,是真心想要给连翘赎身的。连翘嫁过去小两口过日子,总比当丫鬟要好些,一时心软就答应了。”
方雅歌觉得,这个周婆子应该没说假话,这是个留不住话的人,你问一句她能回你十句,而且东拉西扯一大堆,才几句有用的话,这样的婆子最容易被人给利用了。
“那连翘的表哥托你带了几次消息?”方雅歌问道。
“回郡主的话,一共两次,程。”靳柔听了女儿的话点点头,确实是这样没错。
方雅歌缓了缓接着说道:“举个例子来说,如果丫鬟婆子每次外出都要两个人或者两人以上结伴而行,那么对方就很难钻到空子!婆子丫头私自从外面传递物件进来该如何处罚?这也要有个章程才好,众人心里才有个怕头。女儿认为像这样的空子府里还有很多,母亲何不让底下的几位妈妈都好好想想,每个人提那么几条,母亲再筛选,最后拟定个章程出来,方是万全之策。”
听了方雅歌的话,靳柔不禁暗暗赞叹,女儿想的可是真周到,这几点有的靳柔也早就想到了,但是外出必需两人同行的法子,连她也是没有想出来的。而且女儿还让问询底下妈妈的意见,这些妈妈自然是最知道府里情况的。
“歌儿的法子很好,母亲会让底下的人都想一想的,我的女儿真的是长大了,都能为母亲分忧了。”说着抚了抚方雅歌的头,满眼的自豪。
“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歌儿,你身边有紫苏我还放心些,但这幕后人还没找到,你弟弟那里我也得安排一二。”
方雅歌当然知道母亲担心的是什么,于是提醒道:“母亲,有句话我一直想说,却不知道对不对。”
“哦,歌儿想说什么?”靳柔不认为她和女儿之间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
“母亲是不是在想给弟弟也安排一个侍卫?”方雅歌一句话道出了靳柔的心思。
“歌儿难道有更好的办法?”靳柔的确想着进宫再向皇兄要一个侍卫。
“母亲,我觉得这样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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