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话音刚路,只见一道修长的身影从大殿最前排走了出来,向着靳铎一行礼,身上穿的正是太子朝服。
“太子有什么问题尽管问。”靳铎看着自己最满意的儿子出头,心口一松,还好太子是个省心的。再看看其他几个皇子事不关己的样子,靳铎眉头又皱了一下。
“张大人,请问你可是亲眼见到孟副指挥使抓走了安家的人?”靳水辰声音并不严厉,甚至可以说的上十分温和。
“回禀太子殿下,微臣并未亲见,只是问了道观中的道士才知道的。”张清看似恭敬,内心其实并不把靳水辰当回事,不过是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罢了。
“哦,那道观之人可是认识安家的孩子?”靳水辰不急不慢的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呃……微臣不知,只是那观主说最近只有被京城指挥使司抓走的一对兄妹来投宿,而且微臣听其描述与安家子女吻合,才有此结论。”张清内心一抖,这太子居然能想到这一点!
“听张大人的说法,你并不肯定那道观中被抓走的人就是安家兄妹,是吗?”靳水辰面带微笑,仍是不慌不忙的口气。
“微臣,微臣不敢断定!”
张清现在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刚才干嘛说自己没有亲眼看到安家兄妹被抓走。可是如果他见人被抓走却不吱声,这又与自己赶去照顾故人之子的初衷不相符。张清被自己陷到了一个两难的局面里。
“哦,本太子明白了,一切都是安大人的推测,你并未见安家兄妹进入道观,也没见安家兄妹被抓走,那么孟副指挥使从道观中抓走的就可能是真的前朝余孽。我这样说,张大人可是认同?”
靳水辰眼光微闪,这是个反向的推断,不从正面纠缠,而是从不可能的方向进行否定,得出的结果才是有利于自己这一方的。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微臣是接到安公子的书信才去的道观,再加上那道观中被抓走的男女与安家兄妹年龄外貌相符,臣相信,那两人一定是安家兄妹。”
张清没想到靳水辰如此难缠,差点将他绕进去。但是只要他一口咬定,就不怕对方翻盘,而且他们兄妹俩现在可是在京城指挥使司,这一点不能否认,实在不行就带人。
“哦,张大人和安大人私交不错?”靳水辰一句话将张清再次逼到了墙角,和安兴邦私交不错?是不是和春闺舞弊案有关?
“不,这些年微臣和安兴邦也只是泛泛之交,只是想到同乡的情谊才会出手相助。”张清的汗都要下来了。
“哦,这样就有意思了,既然张大人和安家并不熟,怎么能光凭着一封来源不明的书信就断定是安公子本人书写。那些通家之好也未必就见过安公子的字,就算见过也不至于一眼认出且深信不疑吧。张大人为官多年,难道不知道人心险恶吗?”
靳水辰笑了,只是这笑容十分冰冷。
“这,这……”张清此时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想来想去都不知道要如何解释他认定书信为真的事情。
这本来就是个局,自然有疏漏之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太子找了出来,而且还找的这么准,让他所说之话的可信度大大降低,张清不由自主的又向前面看了一眼。
靳铎一看张清被太子问的哑口无言稍感宽慰,望着自己的长子只是云淡风轻的站在那里,却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靳铎内心有一股自豪之情升起。这是他和妻子的子嗣,是他的血脉!
虽然他靳铎作为皇上可能并不出色,但是靳铎相信,他的儿子一定做的比自己好,一定会成为真正的帝王,而不是像自己一样处处被人掣肘。
“太子殿下,微臣虽然不认得安公子的字迹,但是微臣相信一个罪臣之后应该没人愿意去冒充。而且我那门房也说,来送信的人看身形像是安公子,所以微臣才有此判断。”
张清硬着头皮说了这么一段话,想着尽量将话说的圆满些,别留下什么漏洞。
“哦,也就是说张大人一不能肯定送信的人是安家公子,二也不能确认道观中被抓走的不是乱臣贼子。那么本太子敢问张大人,是谁给了你胆子,单凭一己揣测就在朝堂之上、大殿之中参奏国之重臣。你们御史难道就是靠着猜测去想象事实参奏的吗!是谁教你这样为官的!”
靳水辰一席话掷地有声,问的张清哑口无言,听到朝臣心中更是有了另一番滋味,这太子是要发作张清,还是要发作御史们?
“臣请罪,臣治下不严。让张御史将未查实之事上奏,是臣的疏忽。”
靳水辰一席话后,只见一个白胖的身影连忙跪在大殿之上请罪,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督察院左都御史吴非。
这吴非是个典型的墙头草,虽然是整个督察院最顶层的左都御史,但是整日里无所事事,看着风往哪里吹,他就向哪里靠。就好像刚刚张清越级上奏,他不声不响,这会看太子发怒,又赶紧请罪,好将自己摘出去。这样的人平日里还好,到了关键的时候却靠不住。
只是御史这个职位敏感,而有吴非这样的御史,对皇上来说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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