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按原来的办罢!”李剑生正在感叹自己部队这次大丰收了,初一听许正方的提问,也没多想,打了一个哈哈,道。只是,这话才出口,李剑生莫名地一个激凌,突然知道刚才自己那一丝不好的的感觉出在哪里了。——对,就出在这里!“慢!”反应过来的李剑生一把叫住正要往外走的许正方,道:“这钱,都从哪弄来的!”“哎呀,总指挥,你还别说,这郴州还真是有钱的地方。从这城里的那些反动地主和豪绅手中,我们弄到了970万元。另外的1300多万元,都是从这郴州城内德顺隆、裕昌行、和顺记等几个商号里弄的!……”原因,还真在这里!李剑生终于找到那一丝不对头感觉的根源了。——还真在这!“那些商行的人呢?没伤着罢?”反应过来的李剑生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许正方的话。许正方是老口子,初时没注意李剑生的态度,这会儿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因为他太了解这个年轻的总指挥了,对自己向来很尊敬,平素从来没有如此打断过自己的话。今儿个破天荒打断自己的汇报,肯定有些不满,而且这不满还很严重。当下不由一怔,也不知错在哪里,只是住口,来看李剑生。李剑生想了一想,对许正方道:“这样罢,你立即去做两件事。其一,这些银钱,那970万元,可以纳入部队库房。但那1300多万元从商行里搞过来的,必须原封不动保存,任何人不能挪占。其二,将那些商行老板请过来,好生招待。过会儿,把这些钱还给他们。”“还给他们?”许正方以为自己听错了。要知道,这是1300多万元呢!“嗯,还给他们!”李剑生看了许正方一眼,心头一叹,暗道:连他这样的老红军也有这样的想法,那就别说其他普通战士了,看来,这事还得自己亲自跑一趟。想到这里,李剑生对许正方道:“算了,你先去请他们到指挥部的会议室来,注意,态度要和蔼些。我在那里等你们,给他们还款,向他们赔礼道歉!”
许正方一听,当下惊得争大嘴巴半天没反应过来。有心想问一问,却正看着李剑生又打向随行而来的劳珏分配工作,终于强行压住自己想问话的念头,交待了自己的两个副手去准备银钱,自己亲自去请那几个商行老板!不说李剑生这边在安排,却说这郴州城内的最大商号,德顺隆的老板商其德今儿个硬是没外出,只是呆在家里叹气,他老伴今儿个也没少数落他。事实上,早在三年前,老伴就提醒过他,这郴州城早晚不保,应趁早想法转移产业。商其德也不是没想过,但他更是孝子,自己的父母亲都安葬在这郴州城外,自己就这么说走就走,有些说不过去。因此,他只是想法让自己的两个弟弟分别转移,一个转移到长沙,一个转移到广州。他相信,自己这“鸡蛋不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搞法,多少会对自己的家族有些帮助。只是,自己这两个弟弟也太不成器了。原本是商人的本行,却是吃喝嫖赌睡女人样样都会、就是不会经商,可把他这个当大哥的给弄苦了。这不,三年时间下来,除开这郴州城内他亲自把握的产业有很大发展外,在长沙和广州两地的商行,那都是一天不如一天。原想着,再等个几月半载的便亲自转移出去,免得自己老伴再念叨;料不得几天前在北京读大学的女儿回来,这才又耽误了些。结果出现了今天的局面!女儿是他的心头肉。人性本老实的商其德算是开明的人物,没有取妾,只知道打理自己的生意。结果生意倒是发扬光大,但膝下却只有一儿一女。这与郴州城内其他的一些大商行老板三妻四妾子女众多有些不同。幸好,儿子和女儿都有出息,都考取了北京的大学。儿子学成归业后,直接就出国留洋。只有女儿还留在膝下。事实上,8月份女儿就毕业了,在姑姑家住了一向——女儿的姑姑早年嫁给了一个山西的晋商。那是指腹为婚的。早年老太爷在外做生意时,在广州偶然认得一个山西的晋商。后来在自己出现重大经济挫折时,还是那位晋商出手相助的,算是渡过了一道难关。后来,老太爷与那位晋商越走越近,再后来成了莫逆之交,再后来两家的婆娘都有了身孕。再后来,两个人商量道:这两个小孩,生下来后,若都是女儿,则结为姐妹;若都是儿子,则结为兄弟;若是一儿一女,则结为夫妻。再后来,商家生的是女儿、那晋商生的是儿子。这样一来,两家便结成了亲家。还好,那晋商教导儿子有方,眼下不但那儿子对自己的妹妹、也就是女儿她姑姑很好,而且还发展成了晋商中新一代的翘首。女儿大学毕业后,受姑姑和姑父的邀请,可是在山西呆了一些时日,10多天前才回来。女儿回来了,那是让他最快乐的事;但这些自称红军的战士打进了郴州,把他这么多年来积蓄下来的几百万银元尽数收掉,却让他哀伤得不行!要知道,那点钱不是一点点啊,那是几百万元银元!可是他家三代做生意一点一点积赚起来的!几乎占掉他家所有资产的70!自己在其他几个省份也还有些资产,但那加起来不会超过150万银元!哎,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看来,自己这回终于要离开了。只是,眼下这城里到处都是兵,自己还能走得城么?怕是有些难!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咱这做生意的真是难!一个字,难啊!自己的老伴每天对自己又念又骂,商其德实在还不了口。因为他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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